那她口中情族的人,是洛青吗?
“温前辈还说其他的了吗?”
温鹤之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表叔很少提及自己的往事。”
洛雾迟疑地点了点头,转头对上了温鹤之轻笑的目光。
洛雾愣住,歪头轻声询问:“师兄想问什么?”
温鹤之轻轻捏了捏洛雾的手指,垂眸描摹着洛雾手掌的纹路:“师妹想告诉我什么,就说什么。”
洛雾盯着温鹤之的脸,眉头轻轻皱起。
手心传来痒意,洛雾没忍住瑟缩了一下,随后便是温鹤之轻柔地替她揉着。
洛雾叹了口气,轻轻转过了头:“其实这件事,师兄应当知道的。”
温鹤之抬眸,做出认真聆听的模样。
“温眠前辈与剑尊双剑,说明她们曾经是旧识。”
“而剑尊与洛青是道侣,那温前辈口中的情族旧识应当就是洛青了。”
“不知师兄可曾听过,曾经有那五人打退了血族三万精兵,让血族足足修生养息了三年。”
温鹤之双眸深邃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怎么记得只有四人?”
“师尊,我表叔,望月宗的归昭长老,和季和的母亲。”
洛雾手指紧紧攥住了温鹤之的手,双眸开始变得泛红:“不是的……”
“还有怀樱。”
“世人现在都忘了,剑尊曾经是归元宗弟子,是曾经的剑道魁首,是曾经大败血族大军的主力军。”
“她曾以一剑破万军,打出了灼华剑的名号,可现在世人只知道她是剑尊,有一把神剑灼华。”
“可她曾今的那些经历全都被遗忘了。”
眼角一抹滚烫滑落,温鹤之的指尖接住了泪珠,他目光晦涩地替洛雾逝去泪水:“是洛青做的?”
洛雾点了点头,手指用力地握紧,目光冷冷地盯着桌面:“而且我怀疑,洛青的成神路是以我母亲的命铺就的。”
温鹤之突然起身将洛雾抱在了怀里,伸手轻拍她的后背:“师妹会因为他是你的父亲,而对他心存期望吗?”
“期望?”
洛雾突然冷笑了一声,神色更加冷漠:“我的出生不是我所选择的,我的人生却是被他害的。”
“他害我家破人亡,害了我母亲的性命,现在还要利用我去偷取他人情感巩固他的神力,甚至不惜给我下蛊……”
“如果我能选择,我宁愿我自己没有出生,来换母亲一个活的机会。”
虽然洛雾只见过怀樱的残魂一面,可是那种安心的感觉是他人所不能替代的。
短短的一段时间,她能够与怀樱谈心,学习剑法,聊日常生活。
那些本该熟悉她一生的日常,却只有短短的一刻。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拜洛青所赐。
“他不光为了他的成神杀了我的母亲,现在还要利用母亲唯一的血脉来维持他的神力。”
“他真是把能利用的都利用尽了。”
温鹤之轻抚着洛雾的后背,眼眸轻轻垂下:“那么,就去做你想做的吧。”
“即便他是神,也可以弑神。”
洛雾神情一顿,弑神?
温鹤之的话好像将洛雾心口最后一层薄膜捅破。
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神明听起来让人敬畏,不可战胜。
她害怕自己这一路走过去不过是徒劳无功,所以不想牵扯自己身边的人陪同她一同丧命。
可现在有个人告诉自己,可以弑神,这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洛雾下意识地伸手环住温鹤之的腰,埋头在他胸前任由泪珠滑落。
“不哭,师兄会一直在的。”
“不哭。”
温鹤之的安慰声在耳侧响起,洛雾手臂收紧,彷徨了许久的心终于落回了原地。
洛雾哭累了之后歪倒在温鹤之怀中睡了过去。
温鹤之将她打横抱起放置在床上,细心替她盖好被子。
做好这一切后,温鹤之双眸晦涩,嘴角挂上了得体的笑容转身打开了门。
顾延此时正站在门口,来回踱步神色紧张。
看到温鹤之出来后,顾延往后看了一眼便看到已经睡着的洛雾。
“这……”
“顾族长,借一步说话。”
顾延抬眸看了温鹤之一眼,皱眉转身往别处走去。
再次回到顾延的木屋,温鹤之自然落座。
“洛青……真的是这样吗?”
顾延犹疑着开口询问。
“顾族长不是都听到了吗?”温鹤之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我与您知道的,一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