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当家的脑袋轱辘轱辘,正正好好停在胖厨子的马前。
那双死不瞑目的双眼刚好和自己曾经的手下对上。
胖厨子浑身一个激灵,差点摔下马去。
娘耶!!
他从今天开始怕是要天天做噩梦了。
毕仁抬起拿刀的手,从左指到右,“下一个,谁来?”
被她指到的人无不遍体生寒。
山匪们虽然坏,但都不是傻子。
大当家之所以是大当家,那是因为他曾经干掉了一众竞争者才能上位。
换句话说,刚刚尸首分离那位,是黄龙寨武力值最强的人。
没人跳出来,那毕仁只好随机点了。
她看向提着篮子的男人:“你,把篮子放到一边去。”
男人哆哆嗦嗦,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放了,他怕自己立刻毙命。不放,他还是怕。
正巧此时那个被大当家放下马的女人恢复了几分意识,她慢慢从地上爬起来,扭头一看身后都是土匪,吓得她差点又昏过去。
毕仁:“把篮子给她。”
女人懵懂间手里被塞进了篮子,她颤抖着手揭开盖布,里面正是她那刚刚出生仅一个月的孩子。她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捂嘴哭泣,纵然眼泪糊了满脸,还是连一丝声音都不敢发出,生怕这帮土匪一个不高兴砍了自己母子。
毕仁:“喂,那个女人,说的就是你,往旁边让让,挡到我了。”
女人左右看看,见马背上女子指的就是自己的方向无疑,她犹豫着拎着篮子往边上挪。
“快点。”
女人一个激灵,见没人拦她,这回没再磨蹭,麻溜儿的向着道边的树后躲去。
而这时递给她篮子的男人突然反应过来,求生的本能使他想扯住将要远离的女人。
毕仁长刀极速甩出,不偏不倚,从男人伸出右手的肩膀根劈下,切断半边脖子,沿锁骨处斜斜向下,直至卡在胸前肋骨处不动。
“啧,刀太次!”
毕仁用的是从土匪手里夺来的刀,无论是材质和韧性都无法与自己那把合金刀相比。
系统:用你自己那把呗。
毕仁:他们不配。
“你们,把人放下,留尔等全尸。”
有人害怕,手中辖制的人被无意识放开。
有人负隅顽抗,心存侥幸想挟持村民当人质。
毕仁于马上微微倾身,左胳膊轻搭马儿,右手随意的往两边摆动:“无关人等速速闪开,挡到我了。”
挡什么?
当然是挡到她噶人。
想明白的山匪心下惊慌,但也由不得他们多想,生命从无到有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毕竟对于将死之人来说,心思太重也不好,脑子空空上路才有益于做鬼时身心健康。
毕仁觉得自己就是如此仁慈心善,连临终关怀都做到了。
虎入羊群,弱肉强食。
残忍,血腥,暴力。
血肉横飞,脑浆迸裂,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惊慌,嚎叫,奔逃,求饶。
肉/体之脆弱,人性之善恶,淋漓尽致。
凭实力用手中利刃碾碎一切罪恶。
毕仁也做到了她的承诺,放了人质的给留全尸。
直到一切都归于沉寂。
毕仁扔掉手中已经卷刃的长刀,用衣角擦手。
可能是衣服上沾得血渍太多,越擦越黏糊。
毕仁皱眉,这黏腻手感另她不舒服。
早已出溜下马,躲在一棵大树后的胖厨子心领神会,忙不迭跑到村口最近的一口井边打水,一身肥肉震地乱颤。
他端着清水屁颠颠送到毕仁近前,既揣着讨好,又怀有畏惧。
毕仁掀起眼皮看他。
要不是怕洒了手里的水,胖厨子差点就跪了。
“你真的吃素?敢说谎骗我,就活剐了你。”
“真的、真的!我若是说谎就让我天打雷劈!”
“那你怎么还这么胖?”
“我天生的,我全家都胖。”
“哦?你还有家人?”
“没了,前些年都死了。”
俩人在尸山血海里轻描淡写的对话,听得幸存的村民更加畏惧。
他们村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哦,竟然连续引来两波恶人?
胖厨子竟连擦手的都准备好了,毕仁洗完手站起身,望向一众吓傻的村民:“里正何在?”
半响无人应答。
“咦,死了吗?”
有人忍不住人群后方看去。
里正无法,只好从人群后走了出来。
毕仁上下打量了这老者一遍,轻笑出声:“衣衫倒也还干净。”
老者心下一抖,直觉不妙。
此人,怕是来者不善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