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突然亮了一瞬,春岁下意识往嘉年身边躲。
闪电过后就是雷鸣。因为光速比声音传播得更快,所以如果害怕打雷的话看到闪电时就可以提前捂上耳朵。这些都是姚嘉年以前跟她讲的。
那时候春岁只觉得他好厉害,怎么什么都知道。结果姚嘉年只是无奈摇头,眼神宠溺地笑话她说可别让物理老师听到这些话。
春岁因为害怕而变急促的呼吸紧贴着他的后背。姚嘉年转过身来,下巴抵着她额头微曲身子将她护在怀里,然后手放后背轻轻安抚她。
“没事了。”
瓢泼大雨密且急促地拍打窗户,好在雷声渐渐停了。
“谢谢。”
春岁缓过来从他怀里逃开。明明是她先越了界,现在又是她先抽身离开。
又是这样。她总能在招惹完他之后又装作一脸无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而他,却也次次上当,拿她没有办法。
天生的冤家。
黑暗里,春岁没有看到姚嘉年眼里的失落与自嘲,只听到他问:“这些年,下雨天你都怎么过的?”
也会像现在这样躲进某个人的怀里吗?
又或者雨滴落下的时候,你会不会也偶尔想起我?
姚嘉年沉默着,却一直没有等到春岁的答案,只是过了很久,久到窗外雷雨似乎都要结束了的时候,春岁才怅然问了句:“姚嘉年,你说我们现在这样,算什么关系?”
他们近到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却也遥远的隔了七年时光。
这两天春岁一直在试图逃避这个问题,但很显然,她做不到。
她没办法稀里糊涂的生活,即便在她最难最落魄的那两年里,她也一直拼命抓着命运旋涡中的绳,咬牙向前走,往更高处走。同样,她的感情也是,她做不到继续这样稀里糊涂假装他们不曾分开过,痛苦过一样得过且过下去。
她的爱,她要的爱,纯粹彻底,一直如此。
“我们算什么关系?”
姚嘉年失笑重复她的问题,接着难过又隐忍地提醒她:“是你先说的你喜欢我的,你也不记得了吗?”
随着阵雨结束,那面隔在他们中间试图美化或者涂抹掉过去的玻璃,也彻彻底底碎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