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避免刘佈再来簪铺纠缠,我连着几日都待在府上,闲来种种花草,偶尔做做订单,也乐得清闲。
铃儿在簪铺打点,也警醒着十二分精神时刻关注着,不过一连几日都没有再见过刘佈出现。
也不知道是不是宁韫真的让人家变成“留不得”了。
不过刘佈的事之后,宁韫日日归家得更早了些,对出现在府邸门口,哪怕只是经过的路人,也莫名带着些许警惕心。
我劝他宽心,说都明确拒绝过了,总不能人家那么厚脸皮还能找到家里来?
宁韫不认同地摇头,抱着我不撒手,“那不好说,我家娘子貌美如花,心灵手巧,保不齐外面的人都觊觎我家娘子的美色,我可不能给他们这些机会……”
“是吗?”我挑眉瞪他,含酸拈醋地学着那日在琼林宴上旁人的闲言碎语道,“在外人眼里,是你这监察御史大人退而求其次娶了我这小门小户的女子为妻,于仕途无益……”
宁韫环抱着我的手一顿,有些意外地低头看我,“谁说的?”
“外面的人。”
宁韫贴了贴我的脸,“外面的人说什么,你都不必理会。”
“人言可畏啊。”我倒也并非真的计较,不过是想故意逗逗他罢了。
哪知他听进了心里,在意起来,“那他们一定是觉得我毁容后还得娶了美貌娘子,故而喜欢你不好明说,嫉妒我却中伤你,下次若是再有人如此说,你便这么反驳他……”
我被他逗笑,好奇追问道,“怎么反驳?”
他清了清嗓子,拿捏起腔调,煞有介事道,“你就说,我家相公娶了我,才是他前世修来的福气。”
“有道理。”我点头,笑逐颜开地贴在他唇角轻吻一下奖励。
“阿曦,”他埋在我的颈间低语轻唤,“我们不是外人眼里的那种怨偶,我们是从小就有感情的……”
“那倒也没有太深的感情。”
“嗯?”他茫然抬头。
看他五分诧异三分迷惘两分气恼意欲争论的模样,我噗地笑出声来,“宁哥哥从小就是‘别人家’的优秀孩子,而我不过是十里八乡的‘女土匪’……”
“我记得,幼时你这个‘女土匪’常常要嚷嚷着把‘别人家的孩子’抢回来做童养夫!”还未等我说完,他便着急着将从前我那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承诺翻找出来。
我笑意盈盈地搂住他的脖子,故作霸蛮的模样道,“所以说嘛,女土匪强娶豪夺了乖书生,哪儿有什么太深的感情?不过是当作抢回来的童养夫待罢了……”
他嘴角的笑意荡漾开来,心满意足地点头,“为夫甘愿为娘子驱使,退居府中,扫撒料理,做个合格的童养夫。”
宁韫的柔情蜜意向来真挚十分,分寸得当,甜而不腻,让人心头温热,寰如暖春。
只是这上午才说过愿意为了我退居府中,扫撒料理,做个合格的童养夫的男人,这日晚上却没有按时归家用膳。
我在饭桌上等了又等,吩咐厨房将菜热了又热,直到三遍热过,连甜汤都要糊底在汤罐里时,前去接人的铃儿这才一个人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