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黄昏,晚霞无垠,夜幕远道而来,寂静的院子余晖透过青葱的树影散落,点点斑驳,犹如荧荧萤火。
我躺在宁韫怀里,看着晚霞透过窗棂轻轻扫过他安静熟睡的面容,颇有种岁月静好,来日方长的安逸。
谁知道今日是那句话惹得他了,好像非想要证明自己一般,格外尽心卖力,被他折腾得腰酸背痛,力气全无,这才肯罢休。
觉得脖领处的发丝搔得发痒,我忍不住轻轻在他怀里翻了个身,想要换个姿势躺,却不料吵醒了他,被他下意识牢牢圈在怀里,不肯放开。
他虽是醒着,却未睁眼,面颊贴着我的额头,细细碎碎地吻着。
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才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就慢慢暗淡下来,我被他吻得心头柔软,连声音都禁不住温和起来,捧着他棱角分明的俊脸回亲一口,“饿吗?晚膳还没用呢……”
他摇头,睁开眼看我,嘴角扬起一抹邪笑,“方才娘子不是把我喂饱了吗?”
我在他腰上拧了一把,不许他瞎说,却不想被他迅速地捉住了手腕,紧紧握在手心里。
“汤还喝吗?”
提起那几盅汤,宁韫哭笑不得地侧身,认真地看着我问道,“娘子是对我不满意?觉得我有必要喝那汤吗?”
我疑惑地看着他,“那汤?”
“都是益气补肾的汤。”宁韫怜爱地望着我,宠溺地唤了一声,“小傻瓜。”
我这才明白过来,为何宁韫的神情那般精彩,而谢大人又那般尴尬地走开。
我忍俊不禁地蹭了蹭他的手臂,十分不厚道地笑出了声。
“还笑?”宁韫无奈地揉了揉我的发丝,十分冤枉地气苦道,“你这行为无异于敲锣打鼓到处跟人说我不行……”
听他这么解读,我愈发止不住笑了,将头埋在他胸膛上笑个没完,气得他俯身上来,将我压在身下,“为夫今日要为己正身,彻底打破谣言。”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嘛。”我连忙撒娇讨饶,在他唇上又亲了两下,“我腰酸得厉害……”
他倒也没有真的想再来,听到我叫苦,还是很体贴地伸手过来帮我揉腰。
“怎么想起煲汤来了?”他问。
“没什么,闲来无事煮着玩罢了。”我避开他的视线,随口寻了个借口来,但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解释,“我真的没有觉得你不行的意思。”
他看我这么认真地解释,低头失笑不语。
关于娘亲说的孩子的事情,我暂且顾虑太多,并不想跟他讨论,再者他也有许多瞒我的地方,大家都守着自己的小秘密相安无事即可,无需多言。
现在就考虑孩子,终究是不妥当的。
我望着已经完全暗下来的暮色,怔怔失神,屋里没有点灯,暗中我似乎听到他在唤我。
他那低沉磁性的声线在我耳侧回绕,昏暗中我看不清他的神色,却还是能感觉到今日他格外的黏人痴缠,隐约夹杂着些许的委屈和难过。
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委屈和难过都极少外放。
我忍不住问他怎么了,他也并不答话,只是贴着我的脖领撒娇哼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