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卢韬看见立刻要滑下去找他,板子下一秒被谭荇洲夺过,自己飞快滑下去,他只好找旁边的艺人借了一个。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是新手,刹不住真的不好意思。”撞到少年的艺人拼命和他鞠躬道歉。
“没、没事,我也是新手。”脚踝痛到面部扭曲的人,还在眦牙客气。
“要不我送你去场内的医务室吧。”艺人实在感到抱歉,提出送他去看医生的请求。
下一秒被冷冽的声音拒绝:“不用了。”
走到叶洄星面前轻轻帮他把单板拆卸,护目镜摘掉,少年一直抓着脚踝,谭荇洲拧眉关心:“很疼?”
“有点。”
五官已经疼到扭曲了,还只说有点,谭荇洲利落蹲下:“上来。”
回身把背留给叶洄星,让少年攀上来
“师哥不用这么麻烦,我可以……”
“不麻烦,上来我送你去医务室。”
彼时卢韬也赶下来了:“小星星你没事吧?”
“有事,要送他去医务室看看,你帮我把他扶上来。”
在原地手足无措的艺人也一路跟着谭荇洲三人到医务室。
医生为他查看伤势说了句:“运气算好的,被铲倒只落了个踝关节扭伤,手腕也有点,这几天千万别动,不然脚更肿。”
“那个……老师。”叶洄星唇色苍白,弱弱发问:“我这样要几天才能好,我五天后还有演出。”
“最快也要两周,五天那肯定是不行了。”医生拿冰袋缠在他的脚踝上,旁边的艺人一听,还在一直不停道歉。
听完医生的话,卢韬忧心忡忡看向谭荇洲,用口型问他‘怎么办’,叶洄星现在受伤,五天后就是现场直播。
“我现在联系武兆风、任书考虑换队型。”刚拿起手机,就被叶洄星紧紧拽住。
“师哥,我们练了那么久。”少年的喉咙被哽住,音量紧密而微小,眼圈泛红:“不可以因为我拖累这么多人,只有几分钟我能忍的。”
“叶洄星,请你搞清楚现在的状况。”谭荇洲的眼神严肃冷峻,仿佛要将面前抿唇逞能的人刺穿。
他板着脸毫不客气:“不拖累队友的前提,是你足够有能力,但你目前的状况根本做不到,有热血和责任心是好事,但逞能和不自量力不是。”
被厉声斥责的人双颊涨红,忏悔低头抓着裤腿一声不吭,卢韬被这窒息的氛围压得受不了,把不断道歉的艺人一起拉出去,谭荇洲也出去给武兆风打电话。
“受伤了?那人没事吧?”武兆风在电话那头异常吃惊,他刚从击剑训练场出来就看见谭荇洲的电话。
“没大事,但应该赶不上直播了。”谭荇洲深吸一口气,继续建议:“我们九个人看一下怎么把空出来的走位填上,旁边留个固定坐位给他。”
“行,那我和任书在群里通知一下,今晚重新排走位。”
回到房间,屋内多了一个人,何屿川训练时偶然听说才知道叶洄星受伤,火急火燎赶过来关心。
“没担心。”何屿川声线温柔,在里面安慰他:“我们可以重新排站位,不会很难的。”
“对不起。”坐在床上无能为力的叶洄星,此刻分外憋屈自责,除了对不起他想不到能和队友和自己敬仰的师哥们说什么。
训练的时候自己拖后腿,好不容易消化舞蹈能跟师哥们一起合作舞台,结果却……
鼻头越发酸涨,视线模糊盯着白色被单,手拽得死紧。
听见里头时不时的吸鼻声,谭荇洲俯瞰地板的花纹,自我反省刚才是不是讲话太重,把小朋友弄哭了。
卢韬的声音扬起:“哎呀没事啦,照这样说我没看好你,我也有错,没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你别想太多。”
门口的响动让众人目光聚焦在谭荇洲身上,轻扫一眼搭在叶洄星胳膊的那只手。
眼神锁定旁边正在安慰人的何屿川:“麻烦可以给我点时间吗?我和他单独聊聊。”
卢韬识趣摆摆手就立刻往外走,还问了愣神的何屿川:“师弟,一起?”
“啊,行。”起身和卢韬并肩出去。
‘咔哒’落锁声在鸦雀无声的医务室里尤为明显,谭荇洲迈步走到他身边坐下。
“刚才讲话有点重,抱歉。”
“没,师哥的判断是对的,是我过于情绪化和任性,我会好好改正。”
“对不起师哥。”
看他一板一眼和自己道歉,诚恳地像不小心踏进他人领域被惊吓到的小兔子,鼻头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在雪场冻得也有点红。
手又有些痒,温和的触感碰上他鼻尖的一抹冰凉,宛若有静电将两人吸引相互凝望,和叶洄星木讷干净的清眸对上。
谭荇洲不动声色收回手:“刚才是不是冻坏了?很红。”
“可能是吧。”叶洄星揉鼻,却不曾想把鼻头蹭得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