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音闻言眉头微皱,脸上神色越来越严肃,嘴唇微张欲说些什么又忽然止住。
徐知然看对方这样一颗心凉了半截,一般大夫对患者露出这样的表情不是患者得了绝症就是患者得了绝症。
“好了,你不用告诉我了。”大不了以后不照镜子了。
程锦音听着这绝望的语气,缓缓开口道:“根据我的经验。”
徐知然等待着大夫对自己最后的宣判。
“按时擦药,大概率不会留疤。”
徐知然心如死灰地嗯了一声,又忽然意识到不对,又尾调明显上升的一声“嗯?”
哪还有刚刚的严肃,嘴上明明是因为自己成功被骗后产生的笑意,居然敢骗自己。
程锦音看着忽然起身朝自己靠近的人,心间忽然快速的跳了跳,渐渐退至墙角,腰间被人用左手不断的挠着。
“你居然敢骗我。”
徐知然手下不停,在对方的腰间到处乱挠,程锦音本就怕痒,对方还一直不停地挠,被人夹在墙间,对方还受着伤,也不敢太用力。
“我,我错了。”程锦音气息不稳地说着,跑不掉也不能动用武力,只能开口求饶。
徐知然听到声音愣了一下,但手下动作不停,平常就爱折磨自己,现在求饶,晚了。
“错哪儿了。”
程锦音按住作乱的左手,深吸了一口气,平复着气息,徐知然顺势将对方的手反扣至腰后。
怀里的人忽然停下,因为扭动两人现在呈现一个非常紧密的姿势,两人身高相差无几,手上的温热像是肆意生长的藤蔓,向上一路攀延至心间,呼吸喷洒在细腻的毛孔之上。
双目对视,墨色的眸子如泉水般清澈,瞳孔里映出自己的倒影,徐知然的心微微跳动,呼吸交错间,空气和体温交缠在一起,皮肤被烫的灼热起来。
怀中的人率先偏开了头,垂落双肩的发丝从脸上擦过,徐知然回了回神,定了定心,松开了环在对方腰上的手臂。
屋外传来敲门声,程锦音顺势推开身前的人,整理好耳鬓的碎发,才走至门前。
“晚饭做好了。”小童稚嫩的童声响起。
两人应声跟着小童前往,徐知然跟在程锦音的后面,一路无言。
饭后回到房内,空气也是安静的诡异,往日里不管身在何处,身为何时都会说个半天的人居然从晚饭后就没再说过一句话。
程锦音一时不习惯,动了动嘴角,看见对方转过去的背影,想说的话,最后还是止于唇间,当她第二日醒来时,一旁已经没了身影。
徐知然觉得自己的心很乱,可又不知道它为何而乱,当和程锦音双目对视上的那一刻后,她知道自己的心乱于何处了。
她待人看上去是冷冷清清,可是面对病患和弱者温柔细致,可以夜以继日地照顾自己。
也会像顽皮的小孩,故意吓唬人,吓唬成功后,再漏出得逞的微笑,不知不觉自己的视线全都在围绕着她展开。
她的性格从来都不是懦弱的,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不敢迈出自己不确定后果的那一步。
当她认知到自己心意后,想抱着对方告诉她自己喜欢上了她,可对方眼里下意识流露出的抗拒让她产生了退缩,这段时间好不容易才和对方拉近的距离,她不能就这样毁掉。
徐知然很少有烦心事,以前碰上心烦的事会选择和阿勤切磋交流,现在自己受了伤,对方让自己一只手都未必能行。
所以一大早就来到山上,吹着冷风,思考着自己该如何让对方也慢慢地喜欢上自己。
思考半天后无果,徐知然从地上坐了起来,拍了拍尘土,朝着山下走去,因为常年没人走动,脚下杂草丛生,有的长的比膝盖还高,需要时常注意脚下。
徐知然正低头看着路,脚后跟突然被一股劲儿握住,徐知然吓得叫出了声,另一只脚在那东西上狂踩。
草丛里传来一声痛苦的嚎叫,“你属牛的吗,这么大劲儿?”
徐知然回头才看清,草丛里正趴着一个女人,全身上下都被一旁的杂草覆盖着,加上身着深色,刚刚她才没有注意到。
“不好意思啊,刚刚没有注意到脚下,你还好吗?”徐知然把人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