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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书网 > 黑莲花男妃弑君失败后 > 第7章 藏刀

第7章 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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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复杂但不矛盾的气质,在薄九厉身上融合的很好。

楚怀昔往前走了两步:“陛下在读什么?”

他刚出浴,中衣领口束得不紧,松松散散地露出了细瘦脖颈下的一片莹白肌肤。薄九厉的视线蜻蜓点水般在那处停留一瞬,抬眼看他:“《鬼谷子》。”

“时辰不早了。乐总管方才已将内殿的宫人带了出去。”

楚怀昔知道薄九厉回寝殿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觉出困意上卷,想早点睡觉,“陛下现在离开,没人能察觉。”

不料薄九厉沉默一瞬,挑眉反问:“朕去哪儿?”

这回换楚怀昔沉默了:“……”

“楚怀昔,你也太不见外了,还想将朕的龙床占为己有?”

薄九厉侧眸瞥他一眼,忽而笑了笑,“还是你心虚,不敢跟朕同床?”

楚怀昔道:“臣哪里是心虚呢?陛下不是疑心臣的身份,又觉得臣动机不纯嘛。有臣这样一个祸患卧在侧榻,陛下哪能酣睡?臣是为陛下考虑。”

“你不是说自己是‘泛泛之辈,滴水入川’?朕放心得很。”

薄九厉冲内里扬扬下颌,“上去。”

楚怀昔懒得和他争。

左右两个大男人,对彼此都没那方面的心思,睡一起确实也没什么的。

他坐在榻边脱了靴子,刚要翻身上床,薄九厉忽然伸手撩开了他的头发。他左耳戴着一个水滴状的幽蓝玉坠,内里一道银芯细贯,通透的玉坠在灯光下显出华光。

“朕看你这耳坠一直戴着,睡觉也不摘?”

薄九厉将手落下了没去碰,“右边好像没有,怎么,有什么来头吗?”

楚怀昔敷衍:“臣浑身穷得叮当响,捡着个宝贝自然使劲儿戴啊。没什么来头。”

“这么可怜,朕明天多赏你几个。”

薄九厉不知信没信,却没细问,吹灯躺下了。

楚怀昔背对着薄九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左耳。

他从小被养在拂衣门门主膝下,压根也不知道自己是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

据门人说,他好像是被一个女人扔在了拂衣门附近,那女子留下这耳坠就跑了,当时楚怀昔约莫三岁。楚怀昔对这些也完全没印象。

楚怀昔并不好奇那个女人是谁、和自己什么关系。

他得知这些的时候都已经快十岁了,学刀都学了三年。拂衣门不养闲人,是将他当做刺客去培养的,刺客最需要的就是冷心冷情、了无牵挂,门内的人也从不会将亲情这种对他们而言虚无缥缈的东西挂在嘴上,所以楚怀昔对这些也没什么概念。

门主对他说不上好坏,师父的角色重于养父,但他终归在那片山林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虽然谈不上“家”,但拂衣门对楚怀昔来说就是当时唯一的归处。

那个十几年前因恐惧而痛哭的孩童像远隔重江,他所有可能该得到的温情停在灯火飘摇的对岸,楚怀昔望去只觉得陌生,没有半分想涉水溯源的欲望。

留着这耳坠仅仅是习惯使然,楚怀昔偶尔也会自嘲地想,他们这种人一辈子都见不得光,这耳坠好歹能提醒他自己有个来路,这是他和孤魂野鬼的区别。

楚怀昔渐渐入睡了。

不知是不是睡前多思的缘故,他竟然做了噩梦。梦里他已经是个半大少年,浑身是血,拼命想往山上跑,可却被什么东西死死拽着。视线尽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山门,回头一看,勾着自己的竟然是个硕大无朋的耳坠。

那耳坠越拽越紧,一下子将他撕得皮开肉绽,楚怀昔猛然惊醒,在昏暗中听见了自己散乱的喘息。

怔了好一会儿,楚怀昔才意识到自己头皮还被扯得生疼,稍稍侧头看去,发觉竟是薄九厉睡着时将自己的头发拽着了。

楚怀昔:“……”

牙有点痒。

他撑起手肘,想把自己头发扯出来。不料他的影子刚投到薄九厉的身边,上一刻还在熟睡的薄九厉竟瞬间睁眼,紧跟着楚怀昔面前寒光一闪!

楚怀昔大愕,这薄九厉竟然还在枕下藏刀!

他这姿势对自己特别不利,楚怀昔几乎是靠本能滚身躲掉了锋芒,利刃割破空气发出清透的寒声,他刚想抬手夺刃,薄九厉却干脆利落地抛刀换手,空出来的大掌即刻盖了过来。

两人手掌相抵角力,楚怀昔立刻觉出薄九厉功夫不浅,心中警铃大作。他不敢挣扎太过让薄九厉看出端倪,只好卸了力,任由薄九厉手掌下滑死死扣住他的手腕,而后抬脚抵在对方腹部,不让他靠得太近。

“陛下,是我!”

对方力气太大了,楚怀昔被攥的生疼,也不知道薄九厉是醒着还是靠本能在“梦中杀人”。

他一出声,薄九厉似乎清醒了点,楚怀昔刚要说话,结果瞬间被对方单手攥住咽喉。薄九厉欺身上来,反握短刀抵在他颈侧,嗓音低哑:“谁?!”

楚怀昔无语了,艰难道:“薄九厉……松手!”

薄九厉明显地怔了怔。几许后,他渐渐撤手,以一个非常防备的姿势退到床下,而后点燃了床边的灯盏。

暖黄的光斥退黑暗,薄九厉盯着楚怀昔,稍稍眯眼思索了一下,这才轻缓地松了口气,将匕首扔在了地上。

楚怀昔看见对方眼底的阴鸷渐渐散去了,换成了一种难得一见的颓迷:“忘了床上还有个人。”

“……”

楚怀昔心有余悸,忍不住道,“陛下这是被刺杀了多少回?在梦里也这么敏锐。”

光看方才两人交手那几下,让人很难相信那是尚未清醒的人该有的速度和力量。

薄九厉没说话。

他坐回榻上,不由分说地捏着楚怀昔的下颌,迫使他仰头。

白玉一样的脖颈被拉出柔长优越的弧度,薄九厉凑近看了看:“没事吧?”

楚怀昔笑了:“有事。陛下,不然您还是放臣走吧,臣害怕。”

“怎会,朕看你刚才反应很快么。”

薄九厉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他脖子上摩挲了一下,确认没有伤口才终于松手,轻轻拍了拍长枕,语气懒散又佻达,“来,咱们继续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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