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因闻言赶紧缩了脖子,表情也像是弹簧一样快速收了回去:“谁问你这些啊!我想问你了解到李词这个人了吗?她是什么性格,什么长相,或者是她到底是不是还活着。谁要听你重复李家很有钱这个事啊。”
川录闲伸手按住唯因的肩膀:“我又不是神仙,哪儿能看个房间就知道她是怎样一个人。”
唯因提前被钳制住,浑身的疑惑都汇集到脸上,她皱眉,眼珠转动了好几番:“那你为什么给刘宣玲那样说?你骗她的?”
川录闲收手抱起双臂在胸前,偏头往窗外看。
窗外是李家别墅的前院,种了满院的月季,现在正是开花的时候,刘宣玲手上挂了个篮子在剪花,是标准的富太太万事不愁只知生活美好的样子。
川录闲收回放在她身上的视线,转而盯着唯因:“不完全是骗她,只是……我来这个房间不是为了了解李词的。”
唯因疑惑更甚:“那是要了解谁?”
她说罢,没等到川录闲回答,耳边却听到极重的脚步声。
那脚步声一顿一顿的应该是在下楼梯,但不利落,拖拖拽拽的像是这声音的主人神思有些不清晰,唯因甚至有些害怕他从楼梯上滚下去。
她还要凝神去仔细听,川录闲这时候却出了声。
“来了。”
唯因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川录闲抓了手腕,川录闲大跨步往门口走,脸颊边的碎发都往后飘。
她走得太快,唯因要小跑才能跟上,绑成马尾的头发打到后背上哗啦啦的。
两人快速走到门口,川录闲却没马上开门,只先站在门口静静地像在等什么。
唯因手腕被她抓着,整个人动弹不得,只能靠在她身边。
“你……”
“嘘。”
川录闲竖起食指放到唯因唇前,熟悉的冰凉感迅速蔓延到全身,唯因立马闭了嘴,又抿抿嘴。
也不能动也不能说话,唯因有些无聊又疑惑,她只能抬眼看着眼前川录闲的耳垂。
川录闲的耳垂不大,近乎于没有,整个耳垂只像是耳廓的延伸一样窄窄的,颜色倒和她身上露出来的其他部位有些区别,不是僵硬的白,而是在最下方挂了点粉。
唯因伸出食指往上,在碰到她耳垂的前一毫米处又收回来。
会被骂。
她撇撇嘴,手上被川录闲握着的地方却突然松了,刚才还在她眼前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闪身出了房间,现在她身边已经是空荡荡的。
门没被关上,现出一小条缝,唯因轻轻拉开,探头出去看。
川录闲放开撑着李复言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李复言心有余悸般眨眨眼又舒展了下眉头,他抬手捂着心脏,像是刚才突然的踩滑把他吓狠了,心跳比平时快了两倍,心跳声现在还不断回响在他脑子里。
宿醉之后的昏沉在瞬间就消散了一大半。
他扶着楼梯缓过神,余光看到川录闲才用被酒精影响到的脑子反应过来:“谢谢啊。”
川录闲微笑着摇头:“不用谢。”
李复言又要往下走,连脚都踏上了下一节的楼梯之后又折回来:“你是?”
终于想起来这里是他家了。
“你父母请我来的。你就是李复言吧,果然人如其名,一表人才。”川录闲脸上带着莫名看上去有些慈爱的微笑说话。
李复言轻“啊”了一声,点点头后又开口:“我爸妈的朋友啊,您好您好。那个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有机会再见。”
川录闲应下来,轻嗯了一声就转身往后走。
唯因只探出了个脑袋来看完了这段有些没头没尾的交流,正要缩回去却看到川录闲转身回来,于是又把脑袋探出来。
“你干什么?专门出来扶他?”她的声音放得低,是等川录闲走到她身前之后才说的话。
川录闲走到门口却不进去,只站在门口像在等什么,她的身形挡住光,唯因眼前都暗了几分。
“怎么不进去?”唯因又扯她的衣角。
“三。”川录闲低声轻语。
“什么?”
“二。”
唯因眨眼,看着川录闲微张的嘴。
“一。”
“你们在那个房间干什么?”
一道男声突兀地插进来,声音里带着戒备。
川录闲转身回头,看见李复言回到了二楼的平台上。
他原本有些蜷着的背完全挺了起来,被酒精浸泡浑浊的双眼彻底变得清晰,脸上能称得上俊朗锋利的五官透出些攻击性。
这样看过去倒是能发现刘宣玲话中说儿子又高又帅的话也不算太假。
他站在楼梯口,紧盯着川录闲。
唯因看着眼前男人像是藏了刀子的目光,终于明白了一点:“你要了解的是他?”
川录闲又牵起微笑,身子却往后倾了倾。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