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绩好,长得帅,从小到大,自然有不少女孩子递书信,但他从没给过回应。
陆严明和秦闻虽比霍司野年长三岁,但在主意、心性和能力上,自觉不如。所以他们也不喜欢做那唠叨的劳什子长辈,劝他多谈恋爱什么的,但有时候看到一些适龄的优秀女孩子,会笼到一块儿吃饭。霍司野虽不失礼数,但从来都是兴致缺缺,饭桌上人姑娘即便对他有意,也顶不住长时间的剃头挑子一头热,最后只能偃旗息鼓退下来。
霍司野也从没在他们面前提过哪个女孩子。
但今日秦闻问,那天给苏小姐送到家楼下没?
他说送到了,谈话本该到此结束,但他偏偏又加了一句,她住我对面。
就是这句,让陆严明确认了秦闻的猜测。
在他眼里,霍司野做事向来干脆利落,绝无一句多言 。
若他对这姑娘无意,绝对不会在下面画蛇添足加一句——住我对面。
于是秦闻接住他的话,说,“哦,这么近,要不喊她过来一起吃?”
他耸耸肩,“随便。”
嗯,随便,按照以往,他大约会说,不必。
秦闻转过头来,面朝陆严明,神情得意,口型无声道:“看吧,你们这群口是心非的男人。”
陆严明一方面佩服她牛逼的洞察力,另一方面很不服气,说阿野就说阿野,为什么要用“你们”,把他也囊括进去,他什么时候口是心非过,当年他可是当着所有朋友和家长的面,对她明目张胆的偏爱。
秦闻才不管他的腹诽,拿起手机去给对面的姑娘发消息。
陆严明洗完最后的娃娃菜,菜品就绪。
热气腾腾的煮锅里,冒着浓郁的骨头香气,大家井然有序地将菜肉放入锅中,熟后相继捞出入口。
苏幕遮和翩翩没对这餐饭食做出任何贡献,便有觉悟要将情绪价值给足,席间不断夸菜好吃,肯定招待人的食材和手艺。
秦闻被夸得满面笑意,让她们好吃就多吃点,也不独占功劳,“汤底是我做的,但食材准备和洗切是两位男士包揽的。”
锅底沸然,苏幕遮想吃土豆,不料土豆熟得过头,易碎得很,她用公筷轻轻一夹,裂开两半沉入锅底。筷子再探,已寻不到痕迹。
她正要放弃,一个勺子探入锅底,轻轻一捞,碎开的土豆躺在勺里。
“还要吗?”
“嗯,要。”
苏幕遮正打算去夹,那人不着痕迹地将土豆放到她的碗里,而后自己继续不动声色地捞东西吃。
行云流水,浑然天成。
苏幕遮一时有些怔怔,甚至忘了说谢谢。
同时,她觉周边十分安静,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似的沉甸甸,但当她抬头去看时,各人又都十分忙碌的样子。
她疑心是自己错觉,低头去吃碗里的土豆,入味香喷。
秦闻起话题,"幕遮,翩翩,你们下班后,周末一般都做些什么?"
苏幕遮品着口中土豆,想,这问题似曾相识。
翩翩正好咽下饭菜的档口,“我平日下班回家就做做饭追追剧,周末天气好的话会出去写生,或者在家踩踩缝纫机。”
“踩缝纫机?”秦闻一头雾水,第一反应是想到在监狱里的某些人。
苏幕遮看秦闻的表情,大约猜到她想到什么,笑着解释道,“翩翩是裁缝,会自己设计做衣服,以前还给我做过汉服。”
秦闻恍然大悟,而后佩服,“好厉害,我记得妈妈那一辈倒是很多人会用缝纫机做衣服,但是到了我们这一代就失传了。”
“恩,我就是跟我妈学的,她以前在厂子里做衣服,我小时候耳濡目染也跟着学了点。”翩翩道。
秦闻表示很感兴趣,问以后能不能教教她,两人讨论了一番后,秦闻又回过头来问,“幕遮,你呢,平时一般做什么?”
“我休息时一般在家看看书写点东西,周末偶尔出去逛逛博物馆展览这些,当然天气好的话,翩翩出去写生,我也在旁边陪着光合作用。”
秦闻听着姑娘可爱的描述,笑,“下周六万圣夜,我们民宿搞活动,你们没安排的话,可以来我民宿玩,在我那过夜。”
翩翩表示想去,但说真的很不巧,“下周末我刚好有朋友从外地过来玩。”
苏幕遮也不得不辜负她的好意,“我和朋友约好了看画展。”
秦闻轻轻打趣,“男朋友?”
“不是,普通朋友。”
即便她回答得自然又自若,但普通朋友,不是女性朋友这个回复,还是让席间一直面色不动的某人眉间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