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宿月“昂”了一声,语调不紧不慢,满满的都是安定感,“放心,我答应你的,自会做到。”
林欢盯着燕宿月,满是崇拜。
只要摒弃之前的偏见,眼前这雪神,哪哪都富有魅力。
独脚五通盯着燕宿月,戒备又警惕。
来人身上有香火的味道,在正神尽数陨落的现代,这人应与它一般,是被人供奉却未受仙界封正的野神。
虽同为野神,不会出现谁借助正神神印压制谁的情况,但法力有高低之分。
它瞧不穿对方实力,对方法力,不比它低。
它权衡片刻,哑声开口,“我可找人供奉他。”
燕宿月哑然失笑。
果然是妖物的想法,满脑子找人供奉。
自己所求为此,便当旁人俱是如此。
“他为我信徒,岂有另开炉灶之理?不如将你脚边这只小狐狸,当做赔罪?”燕宿月直言自己目的。
独脚五通拒绝,恨声道:“不行,他奶奶夺我信徒,毁我香火,我要以他性命,泄我心头之恨。你若喜欢狐狸,我另抓一只给你。”
“我是在通知你,不是在与你打商量。”燕宿月到了此刻,说话声调依旧好声好气,温润良善。
然,用最温柔的语调,说最刚的话语,反而更让人生气。
林欢抬头,果然独脚五通气得身上邪气不稳,他怪笑,“好大的口气,真当我怕你不成?看招!”
一根根毳毛倏地延长成线,千丝万绦地朝燕宿月刺过来。
“你该怕我的。”燕宿月叹息一声,神情怜悯,眉眼温柔,月光洒在他那张精致的润洁的眉眼上,为他更添几抹慈悲的柔意。
他身形未动,杂草芜生的地面浮现一层薄薄的白霜,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着片片粼光,而小狐狸身下粼光,往上道道霜花生生,以小狐狸毛发为点,将根根吸□□气的红线冻成冰线。
却是燕宿月在与独脚五通聊天之际,以灵气汇注草木,又随风往前蔓延。
借助地势,无声无息。
待将小狐狸纳入覆盖区域,再一朝发难。
千丝万绦毳毛未及燕宿月身前,先被空中轻似梦的自在霜花冻结,又寸寸断裂,消解无形。
再看独脚五通,亦被霜冰冻住,石雕的大眼藏在厚重透明的冰层内,与它对视,不再有之前的阴邪黏腻。
它不断挣扎,裹在它外边的冰层裂了又合,裂了又合,牢牢将他锁在冰层之中。
燕宿月手又扬起,一道白色的光落到小狐狸身上,与小狐狸连接的被冻结的红线,若那燃尽的香烟,和着霜粉簌簌掉落。
他收回手,对林欢道:“好了。”
林欢从燕宿月身后探出,惊叹道:“雪神哥哥,这就完了?”
燕宿月轻笑,“这等劣妖,不值一提。”
“雪神哥哥好厉害。”林欢拍着巴掌连连夸道,“我料天上战神,不及您万分之一风采。您如是迷人,惟天地可比拟。”
被冻在冰层里的独脚五通咒骂,“呸,还惟天地可比拟?他一妖邪,怎敢比天地?若非我伤重,这等卑劣小儿,又岂能偷袭成功?”
林欢朝独脚五通做了个鬼脸,骂道,“蝼蚁不知山高,翻越了个小石子以为翻越了座山,叫嚣着山不过如此,若我足多,千山万水皆在脚下,且不知有多贻笑大方。”
“便算你全盛之时,我雪神哥哥打杀你,依旧只须一脚。”
他又望向燕宿月,气愤道:“雪神哥哥,他是□□趴背,不咬人却恶心人,将他的嘴封了吧,”
“可。”燕宿月指尖一弹,被困在冰层里的独脚五通再无无法发出半点声音。
林欢拍着手掌呱呱称赞,“雪神哥哥,你真是太棒了,我词穷,不知道怎么表达我的崇敬与钦佩,我若能得您一二分实力,就此生圆满了……”
燕宿月瞅他一眼,暗道,你这词穷,还带一连串尾巴的?
到底林欢声音甜滋滋的话语又好听,这般拍马屁之语,听着也不觉烦,不过林欢夸得太过,燕宿月有种脚抠地的冲动,他打断林欢的夸夸之语,“你不去瞧你那朋友?”
林欢道:“不用我去瞧,我便知他留了条命,情况尚好。有雪神哥哥您出马,他能出什么事呢?雪神哥哥……”
又是一连串不带重复的奉承话。
林欢越说越夸张,燕宿月顶不住,温声道:“我先回神位了。”
林欢意犹未尽地闭上嘴。
他夸了那么多,之前骂他的那事,应该翻篇了吧?
唉,世事艰难,多才多艺,今天的欢欢,能兼职夸夸群群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