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兔,正是她的生肖。
……
第二日。
回城的时间并不赶,众人用了早食才不紧不慢地返程。
接下来便是裴文珺的生辰,按着老太太的意思,钟氏早就发出请帖。
蒋氏没有明说,钟氏也看出来了,老太太是准备替裴文珺相看亲事,借由生辰宴,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儿郎。
这些本该是张氏来操办,可张氏自从被禁足后便少言寡语,只说什么都听老太太的就好。
回城的马车上。
“姝儿,明日我便不陪你去庆国公府了,届时你帮娘同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说一声。”钟氏轻声交代。
裴姝乖巧应下:“娘也不要太劳累了。”
前日里,庆国公府听说裴姝今年的生辰不办宴后就先送来了生辰礼,只是庆国公夫妇念叨着想见见外孙女,便给钟氏递了信,等裴姝从庄子上回去,想接裴姝到庆国公府小住两日。
原本钟氏也想陪着回去住一晚,现下她抽不开身,便只能作罢。
回府后。
裴文珺新得了两套首饰,一套是蒋氏送的,看着就贵重,金光闪闪,但有些老气,另一套是钟氏送的,样式精美,色彩秀丽,尤为衬人,她喜欢得很。
“姑娘喜欢哪套就戴哪套呗,何必纠结?”琳香不知主子在愁什么。
在她看来,自家姑娘虽不是侯爷的女儿,却比侯爷亲生的二姑娘还要风光许多,老太太看重,生辰大办,这是二姑娘都没有的体面。
“你懂什么。”裴文珺看着两套首饰一时拿不出主意,心中愁闷。
她想在生辰宴上戴钟氏送的这套,可又怕会惹得祖母不满,思来想去,这府里能帮她出主意的只有她娘。
……
朝和院。
正屋左侧的书房里,墨水洒得满屋子都是,裴晋轩平日里最宝贝的书卷毛笔也散落一地,像是刚刚被一场暴风席卷过。
丫鬟婆子们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她们也不知因何缘故,二老爷和二太太突然就起了争执,只听到生儿子什么的。
裴文珺来时便看到人都聚在一处。
有个眼尖的婆子看见大姑娘来了,忙招呼着人都散开。
裴文珺感到一丝怪异,她见书房门口有散落的书卷,便走过去弯腰捡起来,正撞上裴晋轩脸红脖子粗地从里面出来。
“爹?”裴文珺下意识有些怕。
她印象里的父亲寡言,但从来都是和气的,从未像现在这般失态过。
“嗯。”裴晋轩冷冷应了声,扬袖而去。
裴文珺面色一白,竟觉得脚下生根般,半分挪不动了。
做了一番思想准备后,她让随她一道来的琳香等在外面,独自进了书房。
张氏坐在一张黄花梨圈椅上,怒容明显,她瞧有人进来,便抬头看去,见是裴文珺,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娘。”裴文珺一看便知这屋里凌乱不堪的景象都是出自张氏的手笔。
“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和爹说呢?万一让祖母知道了……”
“连你也来怪我?”张氏抬头,恶狠狠地瞪着裴文珺,“我当初就不该生你!”
裴文珺的心猛地一跳,一来是被张氏的眼神吓着了,二来是替自己委屈难过,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竟让母亲对她说出如此狠话。
“娘!我可是您唯一的女儿,为何您自从被祖母禁足以后,便总是迁怒于我呢?”她实在不明白,也实在委屈,眼眶一热,泪珠子滚落。
张氏一听更怒了,蹭的起身,直逼裴文珺身前。
“就是因为你是我唯一的女儿!老娘才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你身上!可你呢?我被你祖母禁足的时候,你在做什么!你可有来看过我一回?你明知是钟氏害我被禁足,你却对你那大伯母殷勤得很呐!”
“你怕不是在想,倘若你就是那钟氏的亲女该有多好罢!”
“不是的,娘,不是的……”裴文珺慌乱不已,不敢直视张氏的眼睛,她想否认,可心底又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过那样的想法。
至于先前为何没有去看娘,是因为祖母说了,娘在禁足反省,不让人去看。
对,都是因为祖母下了命令。
张氏今日是吵够了,她不想再与裴文珺多说,便把人往外推:“你走你走,我如今也不指望你了!”
“娘,娘!”
裴文珺泪如雨下,踉跄着被张氏推出书房。
张氏关了门,任凭女儿在外头如何哭喊,铁了心的不再理会。
琳香忙上前扶住自家姑娘:“姑娘这是怎么了?”
裴文珺只哭不说话,琳香又对着屋内喊:“太太!太太您快出来呀,姑娘要哭晕过去了!”
“滚!都滚!”
琳香被张氏这一吼吓得身子一震,扶着裴文珺劝道:“姑娘,我们先回院子吧,等太太气消了再来。”
裴文珺此刻脑子乱糟糟的,旁人说什么她都听不见,她甩开琳香,径自跑走。
“姑娘!”琳香只得赶紧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