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坠的衣角提醒了顾蕴,他回头看,江予白像是意料到他准备说什么,在对他摇头,拦住了他要说的话。
虽然不懂为什么不能告诉他过敏的事,但顾蕴还是听从江予白的安排,他伸出手指头,戳着玫瑰花花束包装往后退,一本正经道:“不好意思,请你不要再往前递了,我们不接受。”
宋怀墨定睛一看,挡住他的人竟然是顾蕴,他啧了一声,不太耐烦:“顾蕴,谁让你挡住我的,让开。”
他显然没意识到,只是一个晚上,江予白和顾蕴的关系就缓和了那么多。
顾蕴毫不示弱,回道:“你说让就让啊,我就不让。”
篮球赛的时候他已经和宋怀墨交过手,两人关系早就没有那么表面那么平和,这会儿顾蕴没有任何顾虑,撕开了那张糊在表面的窗纸。
他还算是有礼貌,没有挥开宋怀墨递过来的花,仅仅只是扶开江予白,避免他受到花粉的攻击。
宋怀墨很是生气,“你……!”
他上前一步,正要好好教训江予白,仔细一看却发现,江予白与顾蕴关系亲密,手甚至牵着顾蕴的衣角,跟他调查的结果完全相左。
宋怀墨质问,仿佛他才是正宫,而江予白是出轨2+1的渣男:“小白,你为什么要牵他?”
说完,他往前,一把握住江予白的手腕,想要把他拉在身后,但他低估了顾蕴的力量。
顾蕴往外一甩,他不仅没能成功拉开江予白,甚至一个踉跄,险些屁股着地摔倒在地,好半天才站稳。
江予白没理他,宋怀墨站稳后,注意力移向顾蕴,气急败坏:“顾蕴,你答应我跟江予白保持距离,就是这么保持的?”
顾蕴倒忘了这茬,不过不重要,他完全不在乎,大大方方地承认:“对啊,出尔反尔了。”
宋怀墨被气得要死,恨不得拿手上的花砸他,但一想这是空运过来的,而且江予白就在面前,他又硬生生忍住了。
顾蕴不知道从哪变出了一个口罩,递给了江予白,江予白戴上口罩才感觉围绕在鼻腔的玫瑰花味有所消散。
“顾蕴,走吧。”沉闷的声音从口罩中传出,江予白无意与宋怀墨纠缠,喊住了顾蕴。
顾蕴:“来了。”
他大步赶上江予白的步伐,把宋怀墨和一地的玫瑰抛在身后。
宋怀墨已经维持不住脸上的体面,面色扭曲,空运来的玫瑰被他狠狠砸在地上,扬起了一地花瓣。
走出病房,周围的空气才清新许多,浓浓的玫瑰花香也终于散去。
顾蕴不懂就问:“刚刚你为什么不让我跟宋怀墨说你对玫瑰花过敏呀?”
江予白回头看他:“没必要。”
口罩遮住他大半张脸,只露出精致的眉眼,他眉目精致,说到宋怀墨时,眉眼越发冷漠。
顾蕴其实不太明白,但江予白没多说,他也就没再问,“好吧。”
不过,宋怀墨很成功地完善了他脑袋里对渣男的刻板印象。
真渣!
说起来,江予白的身体倒真挺复杂,一方面确实体弱,容易生病,另一方面,他又恢复的很快,昨晚才火急火燎赶来医院,今天就可以出院了。
两人回到宿舍后才知道,这件事在论坛上闹翻了天。
甚至传出了多个版本。
版本一:震惊!!!某某宿舍七栋男生为情所困,割腕自杀,半夜送去医院急救究竟是为何。
版本二:大学生跳楼,学校为保密,多名室友获保研名额,这对普通考研牛马来说到底公平吗?
版本三:某宿舍相处不和谐,室友a竟然对室友b泼硫酸,造成室友b毁容,连夜送进医院,据说室友b是那位公认校草。
这三个版本在学校最为流传,好在江予白回宿舍时依旧戴着口罩,不然早已成了这栋宿舍楼的猴子,被一堆人围观。
顾蕴接过王明亮的手机,随便翻看了这么多版本后,有些无语,“这都从哪传出来的啊,怎么传成这样了。”
怪不得宋怀墨在医院的时候,视线总是落在江予白的手腕上,原来是看了论坛上这些版本,真以为江予白为情所困割腕自杀啊。
很离谱。
顾蕴撸起袖子,“我来!我去辟谣。”
明明江予白才是事故主角,但他对此并没有什么看法,甚至有些漠不关心,他拦住顾蕴,语气很平静:“不用了。”
宋怀墨三天两头向他表白,江予白早就习惯被论坛上的人讨论,更何况昨晚这件事并没有提到他的名字,只是一些捕风捉影,对他并没有什么影响,江予白不想花费时间精力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