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眼花了么?堂堂一个王爷怎会做这般无聊幼稚之事?
魏晓枫没想多,飞步笑嘻嘻的跟去了小食堂。
小食堂里摆了好几桌,每桌都是一样的菜肴,之前走了的哥儿空了几个位置就让魏晓枫几个给补上。
魏晓枫把着半手掌大小的碗,心想这点饭都不够塞牙缝,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们是怎么吃这么少的?
魏晓枫三两口就吃完了碗里的饭,一抬头,却见所有人正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不由一阵心虚的问了句:“还有饭吗?”
与他同桌的那小哥儿瘦得跟柴火棍似的,还将自个儿的饭推到了他眼前:“你若不嫌弃,就吃我的吧,我吃些菜便好。”
“你,不饿吗?”这么瘦,也不吃饭?
“我吃得不多。”
“那,谢谢啊。”魏晓枫将他碗里的饭扒到自己碗里,把桌上剩下的菜都包圆了,这才满足的打了一个饱嗝。
宫里的伙食还挺好的,不比家里做得差。
特别是这红烧狮子头,与外头天香楼的不相上下。
魏晓枫也算是差强人意的混完了这一天,本以为可以回房间躺平,末了先生来了句:“新来的那几个学生,三天后有一场入学考,考的内容是从诗经前三篇抽一章默写,排名看默写完整度和字迹工整度。”
用了晚膳,魏晓枫回了分配的卧室,看到自家弟弟正想打招呼,谁知魏随安羞耻的别开了脸去,假装没看到他。
他倒是没放心上,本来内宅里几个兄弟姊妹关系就不好,分帮结派的,在家里时也不太说话。
想到三天后的入学考,魏晓枫拿了书本藏在被子里温习背诵,突然屋内的灯一黑,魏晓枫抻着脑袋,发现有人将屋内的灯熄了。
他抱着书穿上鞋子悄摸着走出了房间,在走廊里找了个还燃着宫灯的角落,裹着狐毛大氅坐在栏杆上背诵第一篇。
他想好了,一天背诵一篇,三天就全能背诵出来。
“嘶~好冷!”冷到根本集中不了注意力看书。
“哎,读书苦,读书累,读到三更不能睡!”
突然走廊尽头有亮光朝这边靠近,魏晓枫想去假山后躲一下,于是利落地翻过栏杆,谁知脚下一滑,摔在了半消融的雪水上。
“我滴个亲娘!嗷!”他面朝大地疼得闷哼了声,半晌没能爬起来。
只觉头顶上乍一大亮,从走廊内传来一道清亮的嗓音,带了几分戏谑:“呀,这是谁家的哥儿,趴在这儿睡大觉呢?”
这声音听着不妙,好似那广陵王。
当王爷真是好闲啊!为何总是能遇到他?!
想起他还昧了自己一块云锦帕子,魏晓枫更气了,趴在那里装死,也不起来行礼,想着再忍忍,他觉得无趣自会离开。
他真是命苦啊!
见他趴在雪水里一动不动,封越吓了一大跳,赶紧收起了玩笑,放下手里的灯笼,跟着越过栏杆去扶他。
魏晓枫紧闭着双眼,继续装死。
“晓枫?晓枫!!”封越一把将他抗在肩上,又越过栏杆,一手打着灯笼疾步往和风殿走。
这闲出鸟的狗王爷要把他抗哪儿去?
完了!
完了完了!!
现在活过来还来得及么?
狗东西快把他放下啊!
就让他好好趴在那里不行么?到底关他甚么事?非要抗着他跑!!
封越一路将疑似摔倒昏迷的魏晓枫抗到了和风殿内,好在今日他是突然在宫里留宿,所以殿内没有调来侍奉的女使,只留了一个元公公伺候。
见他夜里抗了个人回来,元公公也吓得不轻。
“王爷,您这是……”
“先进屋再说。”
封越将魏晓枫放到自个儿床上,他胸前的衣襟都浸湿了,估计里衣也湿了,得赶紧换下,不知道他摔哪了,实在不行便只能招御医过来看。
“元公公,拿一套本王以前穿过的衣服过来,先给他将就换上,再多取盆炭火。”
“喏。”
元公公也不敢多问,只得照着去办了。
待元公公走开,封越伸手去解他的衣带,魏晓枫得知他要脱自己的衣服,惊得猛地睁开了双眼,一把扣住了解他衣带的手,“登徒子!你想作甚?!”
封越心脏漏了拍,盯了他一会儿,不由恍然一笑:“哦~原来你装的。”
魏晓枫连滚带爬的从他床上下来,不情愿的行了个礼:“给广陵王请安。”
此时元公公将干爽的衣裳拿了过来,看到魏晓枫已经醒了,默默将整齐叠好的衣裳放到了一旁,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