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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 2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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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收拾,下楼便看见一名女子坐那。女子身边还有个年轻的儿子,二人同时望过来。

这家子人一直很奇怪。虽都是傅家人,一个一个却疏远生分得很。平日里一见面就是正装加身。除了傅衡江,大多时候就只着身运动装,年轻靓丽,看着宋未暇的出现,傅衡江脸上笑了笑。

“二嫂,你可算姗姗来迟了。”傅衡江从几天前的阴霾惶惑里走出来,恢复了素日的轻狂,就朝宋未暇过来,“我一回去就教训了一顿我那不长眼的司机。”

傅芮不动声色地喝着红茶,矜持端庄,眼皮半垂显得睫毛浓长。

“你那事我也听说了。”傅芮说,“依我看,若非那名姓封的司机小伙及时救了人,你二哥哪能像现在这样美人在怀。”

几年不见,傅芮嘴上的功力不减当年风采。宋未暇与她的目光相互交汇,火星四溅,他还记得当年与傅芮的唇枪舌战。

源头和罪魁祸首其实都是傅鸿桐。那时宋未暇心甘情愿被当枪使,傅芮自然最恨他了。

宋未暇听出傅芮话里暗讽。

他权只当充耳不闻,肩膀倒被人握了握,一时间动作都僵硬了。这段时日,傅鸿桐对他的肢体碰触可谓是越来越多。

宋未暇和傅鸿桐的合同明摆在那,他微屈身子,不太自然地躲了躲。背上那只大手仍逾了矩。

宋未暇只能偷偷把左手反扣过去阻止。

傅鸿桐这才松开了手,提步入座吃饭。

饭桌上,傅芮拿着工具敲蟹壳,清脆的声音叮叮当当地沉闷回响。她这三年当惯了清闲太太,又和前夫离了婚,每天不是报了陶瓷班就是插花班去修身养性。

“今年父亲的扫墓,我们得提上日程了。”傅芮的目光依次从傅鸿桐扫到宋未暇,“毕竟是头年,总得做得隆重,不能丢了我们傅家的面子。大致的我在电话里也跟你说了,鸿桐,剩下的你弟弟会协助你操办家里的事。”

傅衡江打了个呵欠,胳膊拄在脸颊下,意兴阑珊地说:“还是二哥操劳吧,我能有什么气候。”

傅鸿桐观察着这对母子,看似云淡风轻。

傅芮低头又开始凿蟹脚,小口小口地咬嚼那松软而不失弹性的肥肉,“按常理来说,这些家里的大事都是鸿桐的太太的分内事。我这不是考虑到你二嫂二婚嫁进来,是你爷爷去世有的事了。到时候咱们一伙儿傅家的后人去上香,你二嫂的位置,倒是尴尬得很了。”

宋未暇预先就感知到了,一定拿自己开刀。

他刚想放下筷子说点什么就被人打断了。傅鸿桐按着他的手,自己则往后靠着椅背。

“你这话说得有失偏颇,姑姑。”傅鸿桐眯着眼,“我太太也是明媒正娶进入傅家的,老太爷在的时候也见证过。”

傅芮哑了哑声,“我的意思是,你弟弟年纪也不小了,也不该四处玩闹。你年纪大些,总得多帮衬着他。我父亲留的遗产里,不也有他的份。”

傅鸿桐双手环胸,满脸平淡的神色,说:“这事不该和爷爷的扫墓一事,谈在一起。”

傅芮提银筷的动作一顿,猛地开腔,“傅鸿桐,你知不知道外界把你说成什么样了,我爸若是在天有灵就不会乐意看到这样的局面。兄友弟恭,你哪点做到了。”

“和他无关。是我自己要插手这事,那又如何。”

一声清晰的男声插进谈话。

包括傅鸿桐在内,俱是一怔,纷纷侧目。

搭腔的宋未暇刚吃了半碗饭,擦着嘴角。桌上的菜品琳琅满目,色泽在灯光下照得脂油丰满。

傅芮不爱吃这么油腻的,勉强皱着眉,全程只碰了清蒸大闸蟹,半顿下来后,桌前就全堆满了细细碎碎的蟹壳垃圾。

虽不时有人来收,傅芮还是嫌她们手脚不快。这会子受了宋未暇一声吭,傅芮的眼刀子一寸寸割着宋未暇。

“你一个姓宋的,干预我们姓傅的家事。”傅芮冷笑两声,就看着宋未暇扯嘴角,皮笑肉不笑模样,“说难听点,你第一次被赶出傅家,可是我爸许可的。而你再进傅家,我爸可是看不到了。”

傅衡江最爱看这种针锋相对,哪怕主角一方是傅芮,也是从小被傅芮与人争强好胜练出来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

“妈,你少说点。”傅衡江笑起来,“你看二嫂刚刚的脸色,他为二哥气愤呢。我们就别不识好歹了,俩夫妻感情好着呢。”

傅鸿桐侧头盯住了傅芮母子。

傅芮习惯了和小辈打交道,脸上一派平静。傅衡江到底是年轻点,瞬间收起了嬉皮笑脸。

傅鸿桐瞧了瞧蓄势待发的宋未暇,只道了句:“难道你们的意思是老太奶也不配掌这个家了。”

傅芮拍桌而起,上半身无限向傅鸿桐倾,“你也敢把宋未暇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跟你奶奶比。”

傅鸿桐摸着手指上那枚银圈素戒。上次买的两颗钻戒,他看宋未暇没怎么带,又取了两枚素戒来强令他戴了上。

傅鸿桐特意买得小了点,宋未暇见取下不方便也就不取了。

老管家神出鬼没,见餐厅里这对姑侄正在交锋,便探头出来。刚伸出半个身子,忽地听宋未暇说话。

“可是现在这个家,是鸿桐做主。”宋未暇扬起脸,雪白的皮肤细腻无瑕。

傅芮很是看不惯宋未暇这副狐假虎威的样子。

三年前她就不喜欢宋未暇作威作福。没想到这一年,宋未暇竟卷土重来了。

傅芮嘴角一沉,对宋未暇说:“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大背景,不过是个穷小子。而你口里的主子,也得叫我一声姑姑。看是谁的辈分更大。”

宋未暇料想这是傅芮的心里话。

傅鸿桐年纪轻轻,执掌整个傅家企业。

背后说他闲话的人,只多不少。

从宋未暇刚与傅鸿桐结婚那会开始,宋未暇已发现了,傅鸿桐在看似养尊处优的傅家却很少被人关心。

周围狼顾鹰视,个个都是没有人情味的亲戚。久而久之,傅鸿桐也变得冷漠无情。

宋未暇思索了一下,骤地抬眼,“难道你觉得鸿桐对你们还不够仁至义尽么。要是我坐在那位子上,我怕不会像他这么心慈手软。”

傅芮嗓门骤高,“傅鸿桐,你现在就给我个明话。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明确的交代,我就弄死这个姓宋的。”

换做以前,宋未暇那层薄得如蝉翼的脸皮,早就哆哆嗦嗦得红到鲜艳欲滴了。

今日许是粉擦得厚了,宋未暇不慌不忙,“姑姑,你瞧,我们都不如鸿桐。他现在当傅家掌门人,岂不是皆大欢喜,一律听他的吩咐,还有什么可违逆的。”

傅芮到这时才反应过来。

她中了宋未暇的激将法,丢了风度失了态。原本势在必得的表情停滞了几秒,就狠狠一踢椅子,拿起外套就要走,“你们两口子现在一条战线,别以后分分合合,又当着全城人的面搞离婚!”

傅芮直接走了,连一向游戏人间的傅衡江也想不到,宋未暇能将母亲逼得失去理智。

傅衡江看了眼吃辣鸡丁的宋未暇。

他眼里有一丝两丝的倏忽闪过,怕傅鸿桐洞若观火,忙掩饰过去了,才敢拿起外套就冲出门外去找傅芮。临到了门口,傅衡江还专门折返回来朝傅鸿桐笑笑。

“二哥,我妈的性格就是这么火爆直爽,你也见惯了,别跟我们娘儿俩计较。”傅衡江把桌上只余半杯的酒一饮而尽,“我就先走了,二嫂,二哥,你们两位随意。至于我的工作么,你看在我们兄弟一场的份上,看着办即可。”

两人一走,桌上空寂大半。

宋未暇难得在傅宅吃到麻辣五香的菜,刚好也饿了,吃了整整半小时停歇。

傅鸿桐看他一口饭一口菜,最后吃得肚子撑满,才出声提醒了句,“你胃不好,只能难得这么吃一顿。”

宋未暇面上应得很快,心里却有腹诽。

自己不爱在这吃饭,也有事事被管的原因。

傅鸿桐今日果然动筷寥寥,他从小和那群傅家人一样,吃惯了清淡,这些麻油辣椒大蒜齐上爆炒的,谁也吃不习惯。

宋未暇拘谨地把手垂在膝头,脑子里盘思着傅鸿桐和他的那句话。

傅鸿桐忽然来那么句话是不是在讽刺自己太会吃了?可他确实饿坏了,也吃腻了清蒸小菜。

宋未暇今天在饭桌大杀四方,正准备起来,先去洗手间漱个口,就听见傅鸿桐在背后说:“今天在饭桌上,你都是真心话么。”

这个声音一反常态的低,听起来还哑哑的。

宋未暇愣了愣才回过神来,嗓子轻轻地说:“你说哪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宋未暇的错觉。这话刚落地,傅鸿桐脸上那点表情怪异了。

他本就不多神情,细微的扭曲分外明显。不多时,傅鸿桐就干咳了一声嗓子,“没事,你走吧。”

宋未暇进到洗手间,把身子匍匐在洗手台上。刚刚有那么一刹那,他和傅鸿桐谁也没有说话,彼此相互看着对方。

宋未暇再想起那片刻的鸡精,心尖仍在发麻颤动。似乎有隐约的暧昧流动,他却刻意忽略了。

他很怕自己会重蹈覆辙。

从前的痛,宋未暇再不想尝第二遍了。

天色深暗,酒吧里的空气还是那么的旖旎魔幻。几乎全是年轻人随着音乐舞动,曼妙的身姿在酒水的光芒里摇曳。

傅衡江晃着冰凉酒液,瞄了眼封闯,“说老实话,你和我二哥的老婆是不是很早就认识了。”

封闯将胳膊肘撑在吧台上,一言不发。

“不认识。”隔了会儿他闷闷地回道。

傅衡江伸出根指头点着封闯,“别装。我在香江玩,叫你你都不出来了。你喜欢宋未暇?”

封闯自打做了傅衡江的司机,两人一拍即合,成了狐朋狗友的好搭子。封闯身上有股闯社会的痞气,傅衡江很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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