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石佳敏和冉晟沟通、安排行动计划时,云万渺和阿锦走到了一旁,作为无辜的热心路人,她们在这场计划中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祭场接受花城护卫队的保护。
这个安排让云万渺非常满意,只要待在原地和阿锦聊会天,等着白影的真身出现,就能直接知晓谜题的答案,这种坐等饭喂到嘴里、什么也不用做的感觉也太好了。
两人的位置处于护卫队的保护圈中,和卫兵们靠的很近,即使经过了长时间的驻守、经历了昨晚的小风波,他们的精神面貌依然很好,一批人站在外围,警惕地注视着祭场外的深林,剩下的人有序地坐着休息,养精蓄锐等待着一会的行动。
看冉晟的模样,这卫队长的工作还挺憋屈,但她对手下的卫兵倒是挺好。
花城护卫队的月薪如何、待遇如何,云万渺还挺好奇的。她走过去随机挑一个面善的年轻卫兵搭起话来。
小伙子到底年轻憋不住话,见队长不管也就顺着云万渺的话题聊了起来,从薪资聊到休假,从入队时间聊到暗恋隔壁姑娘。云万渺一会感叹真是假少活多,休假还没保障,一会又给他出招怎么趁职位之便和那姑娘来场浪漫邂逅。
云万渺和阿锦两人需要被保护,被捕的犯人也需要看守,因此三人靠的很近。云万渺在和卫兵攀谈时,阿锦便一直有意无意地越过卫兵们打量着不远处的犯人。
打听完自己好奇的事情,云万渺又溜了回来。刚刚聊天的时候,她也有留意阿锦的举动,回来时见阿锦又扭头去看人,她绕到另一边点了点阿锦的肩。
阿锦因着落在肩上的触觉转过头来,看见是云万渺露出了一个困惑的眼神。
云万渺问,“在看什么呢?”
阿锦缓缓摇了摇头,“没看什么,只是有点不太明白。”
云万渺作势要在阿锦身边坐下,却被拦住,阿锦指了指身下断裂的圆柱说,“脏呢。”
毕竟是废弃许久的祭场,哪怕这几天来来去去了好多人,依然到处都是泥土灰尘。
都坐在断垣残壁上了,还在意脏不脏呢?真是讲究,云万渺心里这么想着,实际却看着阿锦从玉镯里取出一张符箓,辅以她看不懂的手势,将她身下一块清理干净,尘土拂去,连圆柱的表面都亮了些。于是她美美享受阿锦的劳动成果,一撩衣摆坐下了。
符箓生效时,上面的符咒光芒一闪,随后连符带咒一起消失。云万渺看着那一闪而逝的残光,忍不住伸手试图触碰,被阿锦一巴掌拍掉。
云万渺吃痛,连忙把手收了回来,对着阳光看有没有哪哪拍紫拍青了,嘴上抱怨道,“嘶,你力气好大,打我还用这么大力气啊。”
阿锦瞥了云万渺一眼,像在看不懂事的小孩,“别乱碰,很多符咒生效时非施咒者靠太近是会受伤的,这个不会,但其他很多都会,所以还是不要养成随手乱碰的习惯比较好。”
“那是什么?”云万渺指阿锦用的符咒。
“是靠符箓和手诀配合使用的清洁咒。”阿锦意识到了什么,突然转过头去看云万渺,表情不可置信,“这个你也没见过吗?”
她似乎难以理解为什么会有人身负修真之法,却对这些修真界的常识一概不知,心中隐隐升起了一股同情之意,就像看见有人吃了十年烤鸭却不知道烤鸭还能蘸酱更添美味,她十分耐心地开始解释,“符箓其实是一种灵力的载体,之前跟阵法一起提到过。它的使用方式比较多样,可以用来绘制阵法,也可以像这样配合手诀或是口诀直接使用……”
阿锦解释的声音徐徐飘来,让云万渺有种回到儿时学堂的错觉,夫子的声音总是又遥远又缥缈,虚幻得让耳朵抓不住,听着听着自己的意识好似也模糊不清起来,头脑被困意占据……
云万渺连忙打断她,“等等等等,夫子别念了,这个东西我见过的,我见得多了。你对我可能有些误解,我绝对比你想象的懂得多。”
可不是见得多么,以前年少轻狂不懂事的时候,她不自量力去中洲发扬自己神偷的名号。
那里可不得了。
与东洲修真者普通人同住一城不同,整个中洲修真者都和普通人分隔而居,普通人散居于海上群岛,而修真者则生活在海岛之上的云上城。中洲的修真者不似东洲的好说话,一个比一个彪悍,那时还不知道这点的云万渺混进了云上城,东西得手不久就被失主发现,那人居然在大街之上、众目睽睽之中直接一把符箓丢她脸上,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城中居民更是对此见怪不怪,还有脾气大的被误击之后直接怒气冲冲加入战局,碰到谁就给谁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