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酬就不用了，凌霄没有跟你说吗，他已经支付过了。”巫泠微笑着说。

李叔听见她这样说，心里一咯噔，他连忙扭头看向凌霄，眼中满是询问与不安。

凌霄迎着李叔的目光，脸上顿时浮现出心虚之色。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触碰自己的左眼，眼神闪躲，不敢与李叔对视。

“少爷。”李叔见凌霄不说话，心沉了下去。

“李叔，我现在，已经把命给了巫泠，我已再不属于我了。”凌霄抚摸着自己陌生的左眼，他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看向李叔，看着李叔难看的脸色，语气越发坚定，“您一直教导我，做人不可轻许无法兑现之诺。她信守承诺，让您活了下来，所以，我的这条命，从此便属于巫泠了。”

李叔听到凌霄的话语，嘴唇微微蠕动，话哽在喉头，一时之间竟不知该从何说起。突然，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扭头看向巫泠，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希冀的光芒。他对巫泠急切地说“我愿意用我的命来换少爷的命，只求您能收下。”说着他的膝盖弯曲要朝巫泠跪下。

巫泠身形一闪，上前扶住了李叔，手上微微用力，将他稳稳地搀扶起来。她对着李叔摇头“在凌霄转换为喰种血脉的那一刻，契约就已经烙在了他的灵魂上，已经不能更改了。”巫泠继续说“不过您放心，我不会让他去死的，他之后的自由我不会加以限制，您可以安心地带他回家。”

听了巫泠的这番话，李叔还未来得及反应，凌霄却先炸了锅。他一脸受伤地望着巫泠，眼中满是难以置信“我的命都是你的了，你现在却要赶我走？”

随着凌霄情绪的波动，他身后那洁白如雪的羽赫炸毛，他的声音也因激动而微微颤抖“我是不会走的，我说过把命给你，就绝不反悔。我要跟着你，做你的保镖或者管家也好，我就是要跟着你。”

“少爷！”李叔看着凌霄，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你又要如何跟你的哥哥交代？”

一听到李叔提及自己的哥哥，凌霄的气焰顿时萎靡了下去。他有些心虚地看向一脸严肃的李叔，声音变得很小，却带着一丝倔强“我哥，他也不能管我，我现在已经是巫泠的人了，我的命是她救的，我不能违背自己的诺言。”

“打断一下你们的争执，我还要下去跟警察说罪犯已经被抓住了，所以我先走了。”巫泠想到地面上正在等着自己消息的伊芙琳和警察们，她开口打断了主仆两人的争执，抬手示意自己要先行离开了。

“那我要跟着你一起走。”凌霄迫不及待地向前跨了一步。

“那他怎么办？”巫泠挑眉，看着凌霄身后的李叔说。

“……”凌霄闻言回头看着衣服破烂沾染血迹的李叔，又看向展开黑红羽赫的黑发少女，陷入了纠结。背后的纯白羽赫因为凌霄的情绪而耷拉下来，他的声音很是低落“那你先走吧，我会找到你的。”

“这样吧，你既然想跟我走，而我也还有些关于喰种的注意事项没跟你说，那我们留个电话吧。”巫泠掏出手机，这个世界的通讯基础设施比较落后，以至于有时候她都会遗忘手机这种便捷的联络工具的存在。

话说，她手机的联系人列表少得可怜，巫泠低头摆弄手机，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自己的小伙伴们，还有许久未见的西索。

“好，那你等我处理好家人这边的事情后，我会来履行我的承诺的。”凌霄一脸认真地看着巫泠，宝石蓝的眼眸透出坚定而炽热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