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输了,您真的很强。”
格洛芬德尔递上一块手帕,皱眉说。
“不,你明明可以挡下我那一剑,却选择了继续进攻。这才是你最为致命的漏洞,在战场上这样的错误判断绝对会伤害到你自己的。”
他看着阿罗忒斯下巴上那道伤痕又流出血,连忙轻轻用手帕捂住伤口。格洛芬德尔又想起阿罗忒斯上次有关挥刀的意义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就算是没有痛觉……也不能这样轻视自己的生命,阿罗忒斯。”
“你不是什么兵器,也不要再把自己说成那副殉道者的模样了。”他看向阿罗忒斯的神情哀伤,不知道该说什么的阿罗忒斯只好道歉。
“这个送给你,谢谢你愿意和我对练。”
她不知道从哪递出一朵白屈花,是他平日里穿的斗篷上用金线绣着的图案。格洛芬德尔哑然片刻。阿罗忒斯歪头的模样倒像是自己把脸颊靠在他的手上,这副堪称的上乖巧的样子和她刚刚战斗时狠戾的神色完全联想不到一起去。
他接住那朵白花,虚握在手心。
感谢精灵药膏的神奇功效,她下巴的伤口没有留疤,那天看到她带着伤回来的精灵侍女们都心碎了好半天,每天都叮嘱她好好抹药。
而闲下来的阿罗忒斯又在叮叮当当地打银饰,她之前还给自己做了一些个耳饰,对着装不太感兴趣的她只对耳环耳坠这些小饰品来了兴趣。那只她带回来的渡鸦也每次站在她的工作台上看着她捣鼓。
在镶嵌好最后一颗蓝宝石后,终于消灭了珠宝库存的阿罗忒斯满意地看着桌子上一片耀眼的闪光,然后将这些饰品用一个丝绸袋子装起,准备开始见到一个精灵送出一个。
她关门的时候发现了被自己遗留的一条项链,那正是莱戈拉斯钦定的那条,被她最先做好后就放在了一边,渡鸦哇哇叫了两声,扑过去衔起那条项链却直接越过她往庭院的方向飞。
“不好。”
她拔腿跟着冲了出去,走到走廊尽头看着逐渐飞远的渡鸦,阿罗忒斯在栏杆前犹豫再三还是心一横直接跃下,又跟着那个黑色影子左拐右拐,终于在一颗松树下停下。
“下来,”阿罗忒斯有些怒意,她只看到渡鸦黑色的羽尾,它似乎对她的话充耳不闻的模样有点让她牙痒痒,语气咬牙切齿。
“我要倒数了!再不下来我就把这棵树砍了亲自捉你。”
也许是她的话威胁意味太浓,渡鸦还是乖乖飞到她的肩膀上,她从小鸟的嘴里夺回这条项链。
“坏鸟。”
它的黑豆小眼颇为无辜,又是哇哇两声,飞到一旁的长椅上。
“我在庭院里就听到你的声音了,刚准备向你打招呼时你又跟着这只渡鸦跑远了。”
小黑鸟蹦到往花园里走来的莱戈拉斯的手臂上,亲昵地用喙轻啄他的手指,这副胳膊肘往外拐的样子让阿罗忒斯燃起无名之火。
“这个强盗。”
她走过去,用力点了它的脑袋。
“刚刚它抢走了我做给你的项链,我追了好久。”
“——你做好了?”
“是啊,”阿罗忒斯洋洋得意朝他摊手,她做的是苍兰模样的吊坠,花蕊中心用一颗蓝色托帕石镶嵌,花朵下方的叶子用一颗长水滴形状的蓝水晶装饰。
“我很喜欢苍兰的香味,原本我是想找找密林那边花的模样来做的,但是我在幽谷的图书阁翻了很久,看不懂上面的字。”她有点郝然,不好意思地抿嘴。
“没关系,”莱戈拉斯笑着看她,“没关系的,我很高兴…这是我见过最漂亮的项链了?”
“真的?”阿罗忒斯先是高兴地笑了,随后又理所当然地点头
“嗯,当然……理应如此!毕竟是我做的,我可是敲了整整一周银条呢。”
“……能帮我戴上吗?”
“好。”
莱戈拉斯微微弯腰,阿罗忒斯走到他身后先是给他虚戴上,他伸出手将自己的长发拨到胸前,阿罗忒斯利落地将卡扣扣上,没注意到莱戈拉斯因为她的指尖划过后颈时稍微抖了一下。
阿罗忒斯的手指很凉,带着一些细茧,让莱戈拉斯觉得有些痒,耳朵尖又泛红。
他低下头捧着项链的吊坠仔细端详着,又望向还在盯着他手掌上吊坠的阿罗忒斯说:
“谢谢你,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没事,没关系。你喜欢就好,不喜欢我就再做一条,做到你满意为止。”
她刚准备转身离开,还是捕捉到莱戈拉斯很微弱的一句话。
“项链是只送给我的吗?”
“当然了,”她有些莫名,在松树下立住,那只渡鸦飞走站在她的肩膀上。
“我只送给你了。”她可还没有其他耐心在多做一条了——那可是整整打了七天的银子。
阿罗忒斯摆摆手,带着渡鸦离开,继续完成自己分发礼物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