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日道:“需要有人重新构筑他的精神世界。除却五位龙尊外,还需前代饮月君丹枫的转世丹恒。”
此话一出,屋内顿时一阵沉默。五位龙尊守望寿瘟祸迹,对仙舟联盟的作用举重若轻。若是稍有差池,有来无回,对于仙舟的损失可是极为严重的。再者,仅仅只是一位龙师而已,如何能用五位龙尊的性命去冒险。撇去这些不谈,星期日是钟离带来的人。先前炎庭君与冱渊君与之相处不甚友好,天风君有心与之结交又遭到拒绝。眼下这种状况,难免不是钟离伺机发难。
冱渊君左看看右看看,炎庭君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考。昆冈君也是神色凝重,似在斟酌一般。倒是与白露对上了视线,后者似乎欲言又止。
冱渊君明白了。白露唯恐他们几人将矛头对准钟离,正打算自己询问他们几个呢。
不行。
得赶在白露之前开口。
冱渊君张了张口,有些着急,忘记这位说话极为优雅的青年叫什么了。唯恐白露抢在她前面开口,便直接道:“请问这位……”
或许是有些不敢后人,语气又急又促,面容也有些张牙舞爪,整个人呈现的就是一种不怎么友好的模样。
“我是星期日。”
星期日右手放在胸口,他已经听出冱渊君语气里的不信任,便抿了抿唇角,接着道:“这仅代表我个人之见,我知晓诸位龙尊于仙舟的重要性。若是诸位不信,便当我从未说过此话,诸位可另请高明。”
“星期日。”
冱渊君点了点头。她知晓自己这个时候该扮演不讨喜的角色了,便双手抱了抱胳膊,微抬下巴:“我并非不信任你,而是有所疑惑。仅仅只是构筑精神世界而已,缘何需要如此多人。”
星期日笑了笑,并未解释,而是将矛头对准了冱渊君,轻声道:“若是冱渊君心有疑虑,只需你与钟离先生也可完成构筑。”
“……”
屋内又是一阵沉默,除却钟离外,皆拿不准星期日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似乎是对冱渊君先前发问的不满,随便拿句话搪塞回去。但话语中却又是提及了钟离先生,感觉又不似开玩笑般。一时之间,屋内几人神色各异,都在暗自斟酌着这句话背后的深意。就在大家一筹莫展之时,一道极其温柔的声音响起:
“阁下的意思是——”昆冈君轻轻抿唇,笑意盈盈道:“钟离先生一人便可相抵五位龙尊的作用吗?”
星期日看向钟离,钟离则看向昆冈君,恰好与后者视线交汇。想来星期日的小动作已尽数被其看去,端看后者如何言语了。思及此处,钟离似是故意验证昆冈君心中的猜想般,对星期日微微点头。
“正是。”星期日接着道:“冱渊君用以构筑幻境,炎庭君用以幻化燧皇,天风君用以变幻胎月,昆冈君用以蝶变高山,饮月君用以嬗变树木。至于前代饮月君,则寓意传递。否则,溸湍长老醒来,他的记忆仍旧停留在七百余年前。”
“任何一位龙尊与钟离先生都可以吗?”
意料之中,昆冈君并未计较钟离与星期日的小动作,而是继续问道,声音也似先前般和声细语。
“自然。”星期日补充道:“除当代饮月君外。”
“方便告知下原因吗?”昆冈君问道。
“饮月君的授封仪式并未完成。”
星期日这句话说得看似是事实,但细究下来既无道理也无逻辑。
冱渊君提出质疑道:“昆冈姐姐,我认为此人不可信。说话三翻四复,话语之间漏洞百出。怕不是个江湖骗子,诓骗了钟离先生的情感,借此机会中饱私囊。”
这两句话变相给钟离与星期日挖了个坑。既达到了质疑星期日的目的,又借此将星期日与钟离切割开来,言明此事与钟离毫无关系。只是这番切割的手法并不高明,如此一来,岂不是说钟离识人不清。
炎庭君出声道:“冱渊君切勿道听途说些不实之言。钟离先生慧眼识珠,如何会如此轻易被籍籍无名之辈诓骗?”顿了顿,又为冱渊君找补,便对星期日温和道:“冱渊君一时之间有些没厘清这其中的逻辑,情急之下冒犯了阁下,但她并无恶意,还望阁下莫要见怪。不知阁下可否费些口舌为冱渊君解释一二,也好让我们明白这里的门道,以免日后持明族中出现类似病症后再来叨扰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