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直跟着田卿的元宝却心里复杂极了,看到田卿出来,他赤着一只脚连忙迎上去。
“少爷您和九千岁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他可是无时无刻不守在他家少爷身边的,怎么就不知道九千岁对他家少爷动了心思呢?
看着田卿亲向谢霖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的魂好像都已经去阴曹地府溜达了一圈,回来人就已经呆呆傻傻站在了书房门外。
田卿满眼担忧的看着紧闭的书房门,“这事说来话长,等着日后我慢慢与你说。”
说完他又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你说九千岁和父亲在里面说什么?”
这问题门外的人谁也回答不了,就连最了解谢霖的常乐这会儿也说不出一个字,所有人都沉默着站在书房外。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元宝回头看了一眼连忙拽田卿的衣袖,“少爷,少爷。”
田卿不明所以的看向他,又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身后大门的位置,只见一个有些眼熟的公公站在那里,不等田卿说话,站在一旁的常乐干忙迎上去。
“德总管您怎么过来了?”常乐又恢复了曾经那副笑呵呵的样子。
到底是九千岁身边的人,德总管也笑着应道:“哟,常公公也在这里呀,真是难得能看到您这大忙人的身影,咱家这是俸了圣谕而来,陛下传召田卿公子入宫问话。”
闻言别说田卿紧张,就连常乐都不由得一怔,现如今事态不算明朗,田卿到底和他家主子有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常乐也闹不清了。
但依旧先将人划到他们羽翼下再说,“陛下怎么会突然传召田公子?”
德公公也是个明白人,看看紧闭的书房又看看周围人的神色,心下了然,“自然是因着九千岁的事儿,这会儿他老人家正着急呢,咱们做奴才的可不敢耽搁。”
暗示的意味十分明显了,这一趟必然要走,常乐也不好拦着,于是给了田卿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刚才出门匆忙加上在书房里一通拉扯,田卿不管是头发还是身上的衣服,都有些凌乱难堪,于是他拱手给德公公一礼。
“烦请公公前院厅中喝杯茶,容学生先去更衣梳洗一番,以免污了陛下龙目。”
衣着不整上大殿这也是重罪,德公公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会儿细看之下发现不妥于是着急的直跺脚。
“那你还不快去,陛下可还在养心殿里等着呢,快去快去。”
田卿和元宝顾不得其他赶忙回去梳洗更衣,临出门的时候田卿想到德公公的话,于是转身抱着枕头边的匣子,一路小跑着来到了前院。
德公公见他回来的还算是快,脸上虽有些不悦,可也没有说什么,和常乐客套两句转身带着人直奔皇宫。
皇宫田卿不是第一次来,可这次来到养心殿却是第一次,一进门他就低着头不敢乱看,规规矩矩的给坐在上首的人行了一个礼。
明诚帝年过五旬,花白的胡须衬的他越发有些疲惫,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站在下首的人。
“你就是田卿?”
“回陛下,学生正是田卿。”田卿规规矩矩的额头触地回应道。
老皇帝看了一顿也只看到了他的发顶,原本就眼神不怎么样,如此更是看不清跪在底下人的模样。“抬起头来。”
田卿垂目抬起头,不敢往上多看一眼,他深知陛下让抬头只是陛下想要看看他,并不是他能直视天颜的理由。
“朕听闻,九千岁钟情于你?”
跪在地上的田卿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陛下还真是手眼通天啊,这才在他家刚发生的事儿,这边宫里就已经知道了。
陛下问话自然是要有什么说什么,容不得丝毫的欺瞒,“回陛下,是的,九千岁曾多次给学生写过书信。”
明诚帝目光不由得落在了他手边的匣子上,“呈上来。”
不等田卿动作一旁的小太监就已经过来拿起那锦匣,双手捧着递到明诚帝面前,明诚帝打开匣子拿出其中一封。
一双花白的眉头不由的皱起,“这字……”
“谢霖给陛下请安!”话音落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跪在了田卿的身边,恰到好处的打断了明诚帝的话。
行完礼他抬起头和明诚帝对视一眼,“那信的确是臣给田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