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三日里,田卿一介白衣顶着纨绔的名头,竟然将这丧礼安排的清清楚楚、账目进出也都掐算的分毫不差,愣是没有让任何一个宫人从中摸取油水。
这一套操作下来,让礼部和户部的人都对他刮目相看,也都更加敬重谢霖几分,毕竟眼下除了他们两口子,百官们不敢指望着一个奶娃娃主持大局。
故而不管对谢霖还是田卿,也都更加的敬重信任。
一连半个多月的时间,田卿都没有出宫,白日里帮着打理宫中的事物,谢暄已经不再是太子,而是大晋的贤晖帝。
因为新帝年纪太小,除了每月,两次的大朝会,其余的时间都在学习读书,早朝便由谢霖全权主持,对于这点满朝上下无一人有微词,全都附耳称臣。
贤晖帝年纪太小也没有后宫,母家更是不用提,若是没有谢霖和田卿照料着,在这个京城里他便是真真正正的孤家寡人,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
因而这宫中内务便都有田卿管理着,看着那有半人高的账册,田卿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心下无比庆幸当初随着师父张林学习算账。
现在的功力虽不及张林,但这些简单的账目他也只是翻看一遍,便能看出问题所在,那些帐头上的数宛如活了一般,找他的脑海里快速的换算着。
算盘在他的面前简直就是一个摆设,这一幕也让户部和内务府的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不知田卿的本事到了什么地步,越发谨慎小心不敢做什么欺瞒的事儿。
这半个月来他基本将雅卿书局的事儿,全都交给了王锦忠和钱掌柜,这日他终于对这宫中的事儿全部捋顺,心里也都有了数。
便开始操心起来书局的事儿,之前说要让刘子辛重新科举的事儿他还没时间说,这一耽搁就是半个月,若是刘子辛真有心科举,要么就得明年秋天再说,或者再等一年。
想到这里,他等不及想去书局看看,也将这个消息告诉刘子辛,换好衣服走出门的时候,恰好看到贤晖帝抱着书,坐在窗边背诵。
自此先帝去后,谢暄已经半个月没有见到一点荤腥,对于一个孩子来说的确有些残忍了。
想到这里,他鼓足勇气朝着书房走去。
田父看着自家儿子走来,原以为会有什么重要的事儿,但听完对方的话,他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田卿。
“你说……你要干什么?”
田卿看着自家父亲一脸震惊,甚至不敢置信的样子,许久没有笑容的人,这会儿噗嗤笑了出来。
“我说,陛下这些日子太过劳累,是该放一天的假,休息一日才是保养长久之道,所以我想带着陛下出宫散散心。”
原先还因为这段时间,田卿的突然变化让田父心里安稳不少,看着自己的儿子更多的也是欣慰和自豪。
却不想这人不给他一点缓冲的时间,又变回那个让他吹胡子瞪眼的混蛋玩意儿。
“你这是疯了!他不是一个寻常的孩子,他可是大晋的皇帝,你知道让皇帝出宫要有多大的动静吗?你若私自带着他出宫,万一出……”
“不会有万一!父亲您放心吧,谢霖给他安排了十一位暗卫,我们也不去别的地方,只是去书局看看而已。”
“那也不行!”田太傅一着急,手里握着戒尺在桌子上狠狠敲了一下。
“朕要随皇嫂出宫!”不知什么时候贤晖帝站在了二人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