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疯了吧!
耍酒疯也不是这个耍法呀!
听到门外有响动,安闻下了床,穿上拖鞋推门走了出去。
安闻还是头一回来到贺心晨的家。
昨晚太过匆忙,他并没有注意这里的装潢。
屋子整体是西式复古的,和贺心晨这个人一样,有种老牌贵族的优雅感。
大理石地板上铺着厚厚的地毯;旁边摆放是深棕色布艺沙发,看起来柔软舒适,如果躺在上面睡觉,那做的一定是美梦;四周墙壁上挂着一些油画,大多都是风景画。
站在客厅之中,脑海中已经响起了优雅的大提琴演奏,演奏的同时,还有着节拍伴奏。
那是一侧靠墙的巨大摆钟,看起来像是个好几个世纪前的老古董,但是强有力的滴答滴答声音,却显示它有一颗年轻的心脏。
这正是昨天那惹人心烦的罪魁祸首。
这时,一幅摆放在沙发正对面墙上的油画,吸引了安闻的注意。
油画的主角们,是一群拿着镰刀、割着麦子、正在秋收的妇女们。她们穿着白色长袍,外加束腰外衣,看起来就像穿了连衣裙一样。
金色的麦浪,片片摇曳,延伸至天际。
每个人脸上都是丰收时的喜悦。
众人身后是一座黑色的古城堡,庄严、沉重,像是屹立了百年的守护者,更像是一名有着冰冷眼神的监视者……
安闻移开了目光,看向旁边的落地窗。
明亮的客厅,此时已经撒下一片阳光,让屋内蒸腾出一丝温暖的意味。
窗帘被风吹着,微微掀起,带来夏季清晨里一片舒爽。
开放式的厨房那边有人影在忙碌着。
“起来了?去洗漱,然后吃饭,卫生间在你左手边。”拿着煎锅的贺心晨,一边将煎好的鸡蛋放在盘子里,一边冲着远处的安闻说道。
“哦、哦!”安闻逃也似的,去了卫生间。
半晌。
安闻和贺心晨面对面,坐在了餐桌旁。
看着面前神态自若的贺心晨,安闻反而浑身不自在。
“昨天晚上……”他吞了吞口水,开口了。
贺心晨:“昨天你喝多了,仅此而已,快吃饭吧。”
都不用安闻去纠结,贺心晨直接将昨天的事情定下了结论。
“啊,哦!”安闻呆愣愣的点点头,拿起刀叉开始吃起早餐。
虽说贺心晨将昨天的事情定性了,但是他还是不住的想着。
此时的他真有些埋怨自己的记性好,都醉成那样了,居然还能将昨天的事情记得那般清楚。
明明之前他还将《金棘草之恋》的事情给忘了来着,怎么这会儿记忆力又恢复了?
昨天他搅黄了贺心晨的事情,但是他的内心居然一点儿歉意都没有,反而感觉到庆幸,好在他来了,否则,贺心晨肯定会和他的男助理发生不可描述的事情……
为什么他会感到庆幸?
难道他对贺心晨……
“停下来!”耳边突然响起一道男人的命令。
安闻顿时抬头看向对面的贺心晨,眼神中有股迷茫般的怔愣。
贺心晨:“昨天我已经答应要帮助你,你快点吃,吃完我们出去!”
“你真要帮我呀,太谢谢你了!”听到贺心晨要帮助自己,安闻开心极了。
刚刚的那些想法,随着贺心晨的一道‘命令’,他已然想不起来了。
“我们一会儿还要对剧本吗?”吃着早餐,安闻问向贺心晨。
“不,用另一种办法,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贺心晨回道。
安闻这时想起来了他们之前的谈话:“贺心晨,你之前说你现如今只有一个病人,那人是谁啊?”
听到这话,贺心晨碧绿色的眸子盯着安闻,笑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我的病人,而只是我单方希望我可以治疗好他。”
“那个人对你很重要吧?”
“很重要,就是为了他,我才去学的心理学。”贺心晨毫无避讳的说了出来。
安闻呆呆的点了点头,不知怎的,他的心脏有种抽痛般的感觉,但是细细品味之下,居然还有一种欣喜。
他欣喜个什么劲儿?!
安闻越发搞不懂自己了。
明明他无法与人物进行情感沟通,但是其他事情上,他却是敏感的不行。
“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贺心晨说着,上下打量起安闻,“吃完饭你回家,换套衣服,你再过来。”
安闻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穿着一套睡衣,顿时尴尬不已。
“你这是直接要上我家来睡觉啊!”看出这人的窘迫,搅动着咖啡的贺心晨,更是轻笑了起来。
一句话,闹得安闻一个大红脸。
那杯咖啡,被搅动得有了一个小漩涡,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漩涡卷了进去,消失的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