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吊在空中的由安停下呢喃,想是累了,眼睛也睁不大开,像是困觉的样子。
云逸唐侧过身,稳住摇晃发软的身体向前走了几步停下,他捉住无精打采垂下的尾鳍,心疼地贴近脸颊,轻声絮语:“对不起,我现在连安抚信息素都无法给你,回去以后请务必惩罚我。”
天蓝色尾鳍在他手心轻轻卷了一下,似在回应他的话,又似在为自己不受控制伤害他感到难过。
云逸唐落下一个热烫虔诚的吻后他斜眼看向9号,“你还在墨迹什么,你人生中最后一场演奏会,好好珍惜。”
9号对他话里话外的威胁嘲讽视若无睹。
“6S的确不一样,那么强的抗异浓度,还能中气十足地站在台上的怕是只有你了。你的确很适合做我的观众,我真期待你再一次被绞烂的样子。”
“嘭”一声枪响,击掉了9号的左耳耳坠,他的耳垂也被激光烫穿。
9号不满地大声嚷嚷:“天啊!你居然敢毁坏我精心地打扮,你这个不懂艺术的莽夫!”
又一声枪响过去,9号安静了。
他愤愤捡起掉在地上的两个红色音符大耳坠塞进口袋里,“好,既然你那么着急,我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顶级的艺术表演。”
他语气听起来骄傲又充满自豪,完全不顾烫伤流血的耳垂,只因为它们会快速长好。
云逸唐冷眼看着他走到舞台中央。
9号握着话筒朝台下深深鞠了一躬。
接着,矫揉造作地敲了敲脑袋,“哦不,我的观众在台上,不在下面。”
说完他抬头朝着上面那群意志不清醒的观众抛去飞吻,左右扭动着身体,“感谢你们热情的嘶喊,接下来,让著名钢琴家爱德拉丽为大家演奏一曲,来做为我表演的开场秀。”
9号自导自演热情地鼓掌。
悬吊在黑白钢琴面前的钢琴家爱德拉丽,还没从被绑架的恐惧回神,绑着他的麻绳就突然断裂。
爱德拉丽大喊一声,没有预想中的疼痛。
他胆战心惊的睁开眼,发现自己好好地坐在空中琴凳上,虽然没死,却也避免不了害怕。
爱德拉丽嘴巴被红胶布缠绕,勒得他嘴唇发麻。他只能依靠鼻子用力呼吸,来平稳慌乱的心跳。
“你想死吗?快坐好为大家演奏,耽误了我的表演,你会死得很惨!”9号怒不可遏地用话筒传达着他的不满催促。
爱德拉丽清楚地看见周围被吊起的人们像怪物一样在朝他垂涎欲滴地伸手。
他紧咽着口水,缓慢小心地往前挪了挪屁股,端正标准坐姿。
“看,他白色的西装肮脏不堪,精心打理的短发也乱糟糟地贴在头皮上,现在可真是一位狼狈的钢琴家。”9号满足又兴奋地评价。
“比起你,他还差得远。”云逸唐用脸颊贴着由安尾巴安抚,对于9号自娱自乐地变态表演并不感兴趣。
“当然,他比起我还差得远。”9号自动忽略云逸唐语气里的嘲讽,深以为然的认同他说的话。
“快点,你还在磨蹭什么?”9号忽然出现在爱德拉丽的身旁,把他吓得差点从琴凳上翻下去。
“我看见了你眼里的恐惧,你在害怕我吗?”9号掐住他的下颌骨,逼问道。
爱德拉丽立马摇头,发出呜呜的声音,脸上的汗都滴到了9号手上,只为竭力证明他没有恐惧9号。
9号表情好了点,松开他,在爱德拉丽已经没法看的白色西装上蹭了几下手。
本以为躲过一劫的钢琴家,下一秒便被人按住后脑勺。
9号把他的头用力砸在琴键上,忽然变脸,神色扭曲道:“居然敢不恐惧我,你真恶心。”
琴发出一声刺耳的噪音,和嘶吼的观众相辅相成,嘈杂和谐。
看见他被自己按在琴键上不能动,9号声音激动:“你看见了吗?这位著名的钢琴家,现在像个跳梁小丑。”他急迫地向下面的云逸唐炫耀,在找寻认同。
云逸唐对这种拙劣又恶毒寻求自我满足感的方式表露出不屑。
“你的表演一如既往无趣又刺耳。”
“听见没,他说你的表演刺耳无趣,你还不赶紧证明自己。”9号松开手,拍拍琴身,“开始吧,来一首《匈牙利狂想曲》,让观众看看你的实力。”
爱德拉丽额头被撞得往下淌血,他也不敢擦拭,颤抖着点头后缓了几秒头晕。
他十指弯曲搭在琴键上,即便面对威胁恐吓和生命危险,爱德拉丽也没有失去一位专业钢琴家的素养。
随着他每一个落下的指尖,《匈牙利狂想曲》被敲打出最高水准。刻在骨子里的身体记忆和专业修养让爱德拉丽演奏出完美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