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彧还没说话,那女人又接着说:“这位公子,我觉得你好生面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游彧不禁眉头一皱,这一声公子,可把他心里对这个女人的怪异感升到顶点。
现如今的社会,哪有人这样说话的。想到这,游彧下意识的就伸手捏了捏装着阮流卿的衣兜,不对,这里还真有一个。
“公子?”那女人见他不应答,伸出青葱玉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不好意思,我先走了,你慢用。”游彧说完,拿起桌上的包子豆浆就匆匆起身离开。
走出包子铺,就脚步匆匆地走向广场的公园,此时的公园里三三两两的聚着一些晨运的老人。
游彧走到角落里的长椅坐下,喘了一会粗气才顺过气来。
咬了一口有些凉的包子,心里涌上一股无以名状的委屈。
一边哽咽着,一边把手里的肉包吃完,呲溜呲溜的喝完同样凉透的豆浆,被满足了的肠胃把那股委屈又压了下去。
看着包装袋被垃圾桶吞没的时候,才想起,好像阮流卿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出过动静。
往衣兜里掏了掏,空的。
游彧:“……”放荡不羁爱自由?
“公子,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蓦地,一个女声出现在他身后。
游彧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的回过头去。
刚才包子铺的那个女人不知道什么来到他的身后,正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女人的长相属于媚而不俗的类型,一身绣花的大红旗袍把身姿衬得匀称婀娜,嘴角微微上扬的浅笑,看着一脸的无害。
可是,游彧看着那笑容,竟无端生出一股寒意,从心底直窜向全身每一条神经。
他后退一步,转身绕过垃圾桶就往公园出口方向走。
然而没走几步,脚下一绊,一个重心不稳就向前扑去。
这一扑,就扑进一个奇怪的地方。
金黄色的窗幔无风自动,粉色轻纱帐下是一张圆形粉色水床,窗幔外是一片漆黑,窗幔内只有水床周围一平方的地方亮着幽蓝色的光。
床上躺着一个若隐若现的身影,飘动的纱帐挡住了床上人的脸。
游彧撑着地站了起来,紧盯着那人说道:“姑娘,你我往日无仇,近日无怨,这是什么意思?”
话一出口,游彧不禁打了个寒颤,这话莫名有种中二感。
不知为何,明明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却感觉那人就是包子铺遇见的那个女人。
果不其然,床上传来一声娇笑,银铃一般清脆。
一双穿着绣花鞋的脚缓缓伸了出来,轻轻撩开纱帐一角。
“过来。”
只是轻轻的一声,游彧就不由自主地向前走,好像有股不可抗的吸力拽着他一样,任他百般不情愿,还是被拽到了床边。
一双纤纤玉手勾住他的衣领,那人白得毫无人色的脸突然贴了上来,薄唇微启:“谁跟你说,我是女的了?”
说完,那人兀自掩嘴娇笑起来,笑着笑着变得尖锐起来,刺得人耳膜发疼。
那笑声笑得游彧心里一阵阵发寒,可是全身就像被无形的压力束缚着一样,动都动不了,更别说捂耳朵了。
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随便写个结局的,那这一切也许就不会发生了。
那人就那样笑着越靠越近,指尖轻轻划过游彧的下颌,用气声问道:“你觉得,我长得好看吗?”
游彧回了他一个白眼:“长得还没我好看,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怪物。”
听到他的回答,那人也不恼,反而更近一步,笑道:“没关系,等会,再过一会,你的美貌就会属于我了,你的能力也归于我。”
游彧皱眉紧紧抿着嘴,憋着呼吸,过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今天吃的韭菜还是大蒜,好大的口气。”
那人敛了笑:“死鸭子。”
还能不能愉快的聊天了,你才是鸭子!
游彧瞪着他,正要说什么,忽然从身后传来一阵犀利的剑锋嗡鸣声。
咻的一声,寒光一闪,一把通体漆黑的玄铁剑悬在两人之间。
那人尖叫一声急速退后,躲在床角,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那把玄铁剑,眼里满满的惧意。
游彧看着那把剑,心脏突突直跳,剑锋仍在嗡鸣。他犹豫着伸手握住剑柄,温热的感觉迅速从掌心传至心底,平复了那狂乱的心跳。
“赤羽剑。”游彧喃喃自语道。
手指轻轻划过剑身,眉宇间尽是不可思议。
这是阮流卿的本命法器,剑魂一体,如今却轻易被游彧握在手里。
半月形状的剑柄上刻着“赤羽”两字,散发着淡淡的蓝光。
游彧把剑提到眼前,玄铁打造的剑身照映出他有些愕然的神情。
突然,剑身抖了抖,阮流卿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徒弟,别怕,为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