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彧神情淡定地接过时欢,轻轻地给他顺着毛,眼帘微挑,似笑非笑地看向银狐,却是一语不发。
他不说话,银狐也盯着他沉默不语,只是眸色阴沉,似是不满自己的人质被轻易救走。
方牧审时度势一番,默默地爬起来背靠着墙壁,决定暂时做个透明人。
阮流卿则是学着游彧的样子一同盯着银狐看,下巴微微抬起,神情有些挑衅的意味。
走廊里的气氛一时有些诡异的紧张,仿佛四周的温度都降了几度。
“咳咳~”
几声轻咳打破了这暗流涌动的沉默,被阮流卿的无情力捏得差点厥过去的时欢缓过来了。
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紧紧扒着游彧的衣服,喉咙里昂呜昂呜地叫着,表达着自己的委屈,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溢满了伤心的眼泪。
游彧低头看他一眼,轻声道:“你现在是只猫,不要学狗叫。”
无情被怼的时欢:“……”
“噗~哈哈……哈。”
方牧没忍住捂着嘴笑了出来,被游彧一个淡淡的眼神堵了回去,又尴尬地收住。
银狐不屑地说:“身为一只妖,居然如此脆弱,竟然甘心做一只一无是处的宠物。”
闻言,时欢扭头冲它龇牙:“变态,你闭嘴!”
银狐亮爪威胁,在脖子处比了个抹杀的动作:“你才该闭嘴,没断奶的小垃圾。”
“啊啊啊啊……”时欢前爪攀着游彧的脖子又嚎哭起来,“它欺人太甚!”
话刚说完,脖子一紧,后颈皮就被人捏住,身体一个腾空就被拎了起来。整个过程不过几秒,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塞到了方牧怀里。
阮流卿叉着腰凶巴巴地瞪着他:“谁让你抱我徒弟的!”
时欢气极,扭着身体就要去挠他:“你个大傻子,信不信我挠死你!”
方牧牢牢按住他,免得他再次遭受侮辱性毒打,毕竟他现在是全场最小,实力最弱。
看到对手被钳制着,阮流卿得意地笑道:“来啊,你倒是来啊,我再给你变几只崽崽好不好呀?”
“你!”时欢红了眼,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疯狂扭动着要挣脱束缚,“你个大傻子,有本事你过来,看我挠不死你!”
“略略略~~有本事你出来打我呀!”阮流卿捏着脸冲他做鬼脸。
“憨批你放开我!我要揍死他!”
银狐&游彧:“……”
他们对视一眼,游彧笑了笑说:“见笑了,熊孩子不好带。”
银狐:“……”
他眸色沉沉地看着游彧:“他这是怎么了?”
游彧:“谁?”
银狐抬起下巴朝阮流卿扬了扬:“他,怎么回事?
游彧眨眨眼:“没怎么回事啊,挺好的。”
银狐冷哼一声:“宛如智障,这还叫好?”
游彧:“这不是应该问你吗?”
银狐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你什么意思?”
游彧耸耸肩:“什么意思你最清楚。”他的声音渐冷,“我只想告诉你,不要再搞什么小动作,我们的事,我们自己会处理。还有,不许动我身边的人。”
银狐微微垂首不语,半晌,它才开口说道:“我只是想帮助你,如果你有需要,我会尽一切能力去帮你……”
游彧打断它的话:“不必。”
银狐眸色晦暗不明地看着他,好一会才说:“好。”
游彧看着他,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去拉阮流卿:“走啦。”
张牙舞爪挑衅猫的阮流卿瞬间乖巧:“嗯嗯,回去睡觉!”
他们的身影刚消失在走廊拐角,银狐身旁的墙壁就走出来一青衫女子,一头银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媚而不俗的脸上冷漠得像是戴着一副面具。
嘴不见动,清冷的声音响起:“需要我出手吗?”
银狐傲气地轻哼道:“不用,我自己来。”
青衫女子如同来时一样,悄无声息地原路退了回去。
☆
山上酒店的套房是双床房,外加一个小的会客厅,主要是方便一家大小一起入住的游客。
此时房间内其中一张床被方牧四仰八叉的占据着,另一边的两人正在对峙。
游彧靠着床头斜躺着,双手环胸,表情凝重地看着正对他虎视眈眈的阮流卿,他挑挑眉,眼睛往旁边的床位示意地瞥了瞥。
阮流卿拧着眉摇了摇头。
游彧不知从哪里拿出来一颗糖,在他眼前晃了晃,以眼神询问。
阮流卿咽了咽口水,还是摇摇头。
游彧微眯起眼睛,伸出食指对他勾了勾。
阮流卿眸色一亮,咧着嘴就凑了过去。
游彧嘴角一扬,快速地把手里的糖塞他嘴里,眉眼弯弯的看着他缓缓倒了下去。
房间内只亮着壁灯,昏暗的灯光下,阮流卿的睡颜柔和得像个熟睡的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