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真的让她一个女孩子住在自己家里,那可太不像话了,他家里可都是男的,虽然有几只不是人。
张芮走后,游彧把那几只大的小的,是人非人都叫到客厅排排坐好。
他冷眼扫过那一排家伙,说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老实交代谁干的。”
话一出口,人手猫爪狗爪顿时一通乱指。
“他!”
“它。”
“嗷!”
游彧抱着手臂往后一靠,似笑非笑地点点头,说道:“很好,都不承认是吧,那就马上给我滚出这个家。”
此话一出,几张脸都呆了,张口结舌地瞪着他,安静了几秒,阮流卿突然嗷的一声扑向他,“呜呜,徒弟不要赶我走,不是我做的,真的。”
游彧用手去推他往自己胸膛蹭的脸,冷笑道:“哦?是吗,那你怎么那么轻易把人放进来了?”
阮流卿:“冤枉啊,她说是你的朋友,我怎么知道呢。呜呜……”
仿佛觉得就这样哭着不能证明自己的清白,他陡然变小,窝在游彧怀里撒娇打滚,嘤嘤嘤地哭诉着。
游彧只好无奈地拍着他的背哄着,边瞪向其他几只小的,“敢做不敢当?”
形势陡然逆转,几只爪子齐齐指向了窝在角落里的方牧。
“是他。”
“嗷!”
方牧身形一抖,手撑着沙发迅速往后退,转身就要跑。
游彧冷声道:“你试试。”
方牧僵着身体回过身,赔笑道:“我这不是为了帮你减轻生活压力嘛,再说了,现在这时代哪有那么多奇怪的事,是吧?”
“呵,你这话说得不心虚吗?”游彧看了眼虽然已经不哭,却仍借机趴在他怀里的阮流卿,又扫了一圈这一窝小的,顿时感到深深的无力感。
也对,还有这一窝小的要养呢。
想到这,他不禁问道:“做这事,收费吗?”
要是免费,那就万万不能做的,毕竟这是拿命去拼的事啊。
方牧眼放精光:“当然,我特意问过啦,她说只要事情办妥了,有重酬!”
游彧疑惑道:“不是,她一个连房租都要等工资的人,哪来的钱重酬?”
方牧神秘地嘿嘿一笑:“她老板有啊。”
游彧思索片刻,点头道:“也对,员工都那样了,老板肯定不能独善其身。不过,出钱这事她问过她老板了吗?”
方牧:“唔……没有。”
“呵……”游彧抱着阮流卿站了起来,斜睨着方牧,指着那两只猫狗说道:“今天,你不把他们洗得干干净净、剪好指甲、喂好奶、安顿睡好的话,那你就这个样子回家去吧。”
说完就无情转身离开。
方牧瞪着跟自己身形差不多大小的一猫一狗,又看看此时自己弱不禁风的身板,讨好道:“猫哥,小哈,商量一下,你们自己照顾一下自己?”
要是他就这样回家,那非得把爸妈吓出个好歹来,可要他安顿好这两个家伙,那等同于折磨啊,谁还不是个小不点了?
本以为时欢会为了自身安全着想而拒绝他,不料,时欢跟个老大似的,用爪子拍了拍小哈的脑门,喵的一声齐齐表演废物躺,表情里明明白白写着——小牧子,好好伺候本喵。
方牧:“……”人小被猫欺啊!
是夜。
方牧终于安顿好猫大爷和狗主子,拖着疲惫到快散架的身体往楼上走,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阵凄然的哭声。
这哭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瘆人,他抱着手臂打了个冷噤,瞪着眼睛环视四周,抖着声音问:“谁?谁在那里哭?”
“呜呜呜……”
听到他的声音,那哭声又大了一点。
方牧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往哭声发出来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迷惑——这不是游彧卧室的方向吗?
待走过去看到蹲在地上的人,顿时就无语了。
他拍了拍哭得惨兮兮的阮流卿,同情地劝道:“真的,大哥,你还是回房睡觉吧,就算你把房子哭塌了,他也不会让你进去的。”
“我不信!”
阮流卿咬牙说了一句,身影陡然消失,可不到两秒,又出现了,脸上的泪还没干呢。
只听游彧冷冷的声音透过门板传出来:“想不出来错哪了就不许进来睡!”
方牧揉着腰转身就走,还是回房睡觉吧,这破事没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