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怕的,不管我是不是虞棂兮,他不是都知道吗,既然知道,他还对我如此温柔体贴,不就证明,他爱的,只是我吗,只要他还爱我,就一点也不可怕。”
她怕的,是夫君并不爱她。
“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什......么?”一股迷香袭来,虞棂兮脑袋一沉,又倒了下去。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听到顾和允轻声说。
“如果云大人真的爱你,我何不拿你,去换真正的虞棂兮呢?”
这一觉睡得很长很长。
虽然无梦,却总听到有人在争吵。
具体吵些什么,她也听不清。
“棂兮,棂兮......”
她努力睁开眼,是夫君:“夫君.......”
“身体怎么样,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云雍容坐在床边,扶着她坐起,她的脑袋昏沉沉的,仿佛做了无数个梦一般,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她记得,自己分明......
“顾和允呢?”虞棂兮看了看四周,有气无力地:“他做了什么?他有没有威胁你?”
夫君搂过她,让她靠在他的肩上:“你刚醒,不要说那么多话,留点自己的力气。”
“我没事,他有没有利用我威胁你?”虞棂兮捏着云雍容的衣衫,心里有些紧张,她能平安无事地回到夫君身边,谁知道顾和允做了什么,让夫君妥协。
云雍容垂下眸子:“夫人也知道,只有夫人,可以让我为难,令我妥协。”
“他真的威胁你了?他要你做什么?”虞棂兮捏紧他的衣衫:“你别答应他,他这个人,满嘴胡言乱语,还说我不是真正的虞棂兮,离间我们......”
云雍容忽然笑了。
虞棂兮直起身来,望着云雍容。
“他与你说的这些胡言乱语,夫人信了几分?”
“.......你都说了是胡言乱语,我自然半分都不信。”
云雍容又将她搂回怀里:“......那便好。”
“夫君还没有回答我,你究竟答应顾和允什么了,他才放了我?”
“什么都没答应。”
“怎么可能?”虞棂兮抬起头,有些生气:“夫君骗我。”
云雍容摸摸她的脑袋,似是在抚慰她:“夫人忘了吗,守月一直跟在你身边,只要有他在,我就能找到你。”
对了,守月,她的隐卫。
因为他许久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自然忘了身边还有他这么一个人。
也就说,即便顾和允没有去找夫君,只要夫君发现她还未归,自然有办法通过守月找到她。
“可是,顾和允明明说,他要拿我,换真正,真正的虞棂兮,他没有去找你吗?”
“他确实找了我,也确实提出了这个需求,可是真正的虞棂兮,不就是你吗,夫人?”云雍容朝她眨了眨眼。
虞棂兮反应片刻:“然后?”
她说了那么多,顾和允根本不信,还一口咬定她根本不是真正的虞棂兮,难道同样一句话,换成夫君说,他就信了吗?
“我只需向他证明,夫人是真正的虞棂兮,他自然无话可说。”
“如何证明?”
她费尽口舌说了半天,只会越说越错,让顾和允更加坚定她不是虞棂兮。
反而顾和允说的那几句,轻而易举就在她心上扎了根,让她生下怀疑的种子。
她有片刻的怀疑,她是真正的虞棂兮吗?
“一个人失去记忆,喜好偏爱总会发生变化,比如以前不喜吃辣,是因为清州菜本就素淡,许多清州人自出生起,便习惯吃本地菜,可若是让他到另一个环境,他也许就会变得喜爱吃辣,喜爱的花也是如此。你以前喜爱海棠,是因为母亲,你从小在解语小筑长大,陪在你身旁的,便是母亲和这棵海棠树,你自然会对海棠生出别样的情感,可等你失去记忆,忘记海棠树带给你与母亲的记忆,你便会喜爱上本身就会喜爱的花,例如梨,这皆是人之常情。”
“那吃鱼呢?顾和允说,我吃不了鱼,一吃鱼便会脸上发痒,浑身起红疹,可如今,我,并不会这样啊。”
云雍容笑了笑:“夫人还说自己半分不信,眼下看来,并非如此......夫人究竟信了几分?”
见夫君打趣,虞棂兮面色一红:“我自然是不信的,我只是想知道,夫君是如何驳斥他的而已。”
“恩,这个问题的答案,等明日见了顾和允,夫人再询问他,也不迟。”
“明日?我为何明日还要见他?”
云雍容低头:“夫人忘了,我们还要调查魏清平的案子。”
“自然没忘。”
这是这样一来,顾和允还愿意配合她们吗?
顾和允自然是愿意配合的,一来,他已经打消了他的疑虑,对虞棂兮是真正的虞棂兮这点深信不疑。二来,他还要借云雍容的手,找到清州贪污案的真相,为魏清平翻案。
单凭他一人,是无法为父亲翻案的,所以对于云雍容调查魏清平,他极力配合,希望尽快为父亲翻案。
因此,他这几日,日日往容府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