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她也是那样:“来了~”
她骑在马上,使劲回想,奇怪,这一幕明明发生过,为什么她就是想不起来。
二楼窗台边,明明坐着一个人。
她的心万分肯定,可她的记忆,却空白一片。
回到别院,她一边沐浴,一边思忖。
身体的熟悉程度不会骗人,她以前的确精通马术。
她以前,也曾和人这样,并肩而行,骑马游街。
打街边而过,她抬头,曾望过品茗阁二楼窗台。
窗台边,应该坐着一个人。
只是,她想不起来,那人生的什么样子。
穿的什么颜色的衣服。
她又为何要看他一眼。
他有什么出众或夺目的地方吗?
和她一起并肩而行的,又是谁?
......
思绪万千,她坐在水中,有些冷意。
起身,擦干,穿上衣裙。
昙站在身后,替她擦拭头发。
“碧昙,你知道我以前,喜爱骑马游街吗?”
“奴婢不知。”
“我最近,好像恢复了点记忆,虽然想不起来确切的画面,可有些事,我感觉确实发生过......”
“那太好了,夫人,你终于可以想起以前你和公子发生过的事了。”
是啊,比起以前,脑海中空白一片,偶尔还会头疼,这段时间,已是非常好了。
起码,她已经许久,都没有头疼过了。
她不应该着急,找回记忆这件事,应该慢慢来。
梳完妆,挽好发鬓,她起身,去了听雨筑。
如往常一般,在听雨筑,夫君看着书卷,她看着话本。
到了晚些时候,她窝在夫君怀里,一觉安眠。
次日,虞棂兮醒的有些早。
梳洗完毕,见夫君不在听雨筑,她感到有些奇怪。
昨日夫君和她说了,今日无事。
眼下不在听雨筑,夫君又会在何处?
难道在前厅,有客人到?
左右闲来无事,她去了前厅,却也不见人。
难道在书房?
她顺路走到书房,书房外无人看管,看来也不在此处。
刚要移步,她忽然停了。
万一在呢?
推开书房的门。
虞棂兮环顾四周,书房其实并不大,一眼都能扫视完毕。
只是除了刚刚失忆那段时间,她出于好奇来过一次,后面就再也没有来了。
眼下既然夫君不在此,她自然没有待在这里的意思。
关上门,她又回了听雨筑。
到了午时,云雍容终于姗姗来迟。
虞棂兮一边看着侍女们摆盘,一边看向夫君:“夫君,你方才去哪了?”
云雍容回过头:“在书房议事,怎么了?”
虞棂兮有些疑惑:“我方才去找你,并未看到你啊?”
“夫人何时来找我的?”
“大约巳时?”
“可能正好错过了吧,巳时我正好带着将明去了库房。”
“去库房做什么?”
“再过几个月便是夷光公主的生辰,我去库房为她挑选生辰礼物。”
虞棂兮点了点头。
自从知道夫君的身世以后,她对于夷光公主便没有那么敏感了,毕竟是夫君姨母的女儿,也就是夫君的亲表妹,关系亲厚些也无可厚非。
两人一同用过午膳,夫君继续看书。
她则躺在床榻上补眠。
虞棂兮是被打雷声惊醒的。
窗外又开始下起倾盆大雨。
她坐起身,屋内并没有夫君的身影。
披上外袍,撑伞走到院外。
“公子人呢?”
“回夫人,宫中天子传信,公子午后便赶往宫中了,现在还不曾回来。”
虞棂兮点点头,又回了听雨筑。
屋内光线昏暗,她亮起琉璃灯。
翻了几页话本,又丢在案上。
她撑伞,走出听雨筑,径直去了库房。
“公子上午可曾来过?”
“回夫人,来过的,来为公主挑选生辰之礼。”
“最终挑了什么?”
“这......”库房管事朝她身后一指:“哦,是这紫檀黄绣金龙九屏风。”
“......这屏风虽然华丽昂贵,可怎么看,也不像是公主会喜欢的,你确定,夫君要送这屏风?”虞棂兮打量着这屏风,再联想到夷光公主那张出尘的脸,怎么想,都不般配。
管事殷勤道:“公主殿下身处皇宫,什么珍稀昂贵的物件没见过,寻常礼物自然入不得公主的眼,这屏风,不仅看上去华丽昂贵,而且暗藏玄机,夫人,您站这边看。”
只是换了一个角度,那屏风上面的画面竟然变了。
果真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