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裴凝之前对待感情的处理方式,无论是谁伤害了谁,她都会直接选择离开。
裴悯说的,她不会。
“怎么愈合?”
裴凝诚心发问。
“这我可就不知道喽,我反正没愈合过什么人,没经验。”
“怪不得,我说我是随谁了,原来就是随你了。”
裴凝吐槽道。
裴悯出声反驳:“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你不是写了那么多男男女女的事吗,跟你自己的角色学学呀。把人气跑了,去追不就得了。”
裴凝小声抱怨:“才不是我气跑的。“
“那你不追啦?“
想了一会儿,裴凝下定决心般,坐直身子,眼睛久违地亮起来些。
“追,明天就追!“
-
裴凝要了井稚新店的地址,但没有告诉他自己要去。
她没有开车,是坐高铁去的。
从车站出来时,正是中午。明日高悬,是一天中最暖和的时间,裴凝稍微敞开些大衣。
站在路边打车的时候,裴凝无意间看到对面有一家花店。她定定看了一会儿,然后收起手机,穿行而过。
捧着一束黄玫瑰从花店出来,裴凝越发有些忐忑。
这种新奇的感受几乎裹紧了她。
甩了甩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裴凝坐上车。
路程不算远,十五分钟便到了。
裴凝很快看到了那个还只有个毛坯的店面,在一堆精致装修的邻居中格外显眼。
她其实不确定井稚这个时间在不在店里,也不知道如果他不在,她应该去哪。
她就是这样莽撞地来了,就像手里这束胡乱准备的花一样没有计划和安排。
裴凝深吸一口气,迈出第一步。
站在店门口,裴凝没有再往进走。
店里只有几个在丈量尺寸的师傅,听到动静,侧头看了她一眼,继续扭回去干活。
裴凝没有看到井稚。
“打扰了,请问,老板在吗?”
她还是问了一声。
依旧没有人说话,裴凝的心已经凉了大半。
她思考着,是联系井稚告诉他自己来了,还是就此打道回府。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店铺里侧传出来。
“这里我想要空出来,对,要做一个半开放的……”
井稚手里拿着图纸,往外走着,拐出墙角时,他下意识地抬头,然后瞬间愣在原地。
裴凝站在门沿上,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轮廓融在光晕里,表情被逆光遮掩,看不太清。
她好像是在笑。
井稚想不了那么多了。
他压抑九天的思念,在看到裴凝的那一刻,像经历了猛烈地壳运动的火山,肆无忌惮地喷发了。
压根不管井稚本人面子的。
裴凝见到人后,悬着的心终于慢慢归位。
她看着井稚震惊而欣喜的神色,缓缓张开双臂。
“井稚。”
她在唤他。
短短十几米的距离,井稚是用狂奔的。
他装了九天,终究抵不过裴凝的一个笑。
哪还有什么生气、埋怨,哪还有什么伤心、失落。
统统都是狗屁。
还在一起就好。
还能见面就好。
“裴凝。”
他紧紧揽住她,感受到她的心跳重新跃动在自己怀中。
真实而动人。
“裴凝,我好想你。”
-
“你慢点……”
酒店的空调孜孜不倦地循环着室内的暖风,鼓鼓风声却逐渐掩藏在连绵低语中。
云雨翻滚,不知窗外青天白日。
裴凝第三次推了推井稚的肩,轻声唤他慢些。
声线却是越发不稳了。
“不要。”
井稚终于回应了她。
还未等她再说什么,井稚又侵入她齿间,几近粗暴地勾着她的舌,她难以开合的嘴唇就这样被他霸占。
反正裴凝现在全身上下,也没有几处不被他霸占的了。
她干脆顺从地迎合上去。
井稚掠夺着她的氧气,直到她憋红了眼,才将将退出来些。
“好凶。”
裴凝的声音带着水汽,忍不住抱怨。
井稚又不理她了。
他又不知道探索到哪里去了。
“等会儿……不行!”
裴凝小声惊呼,瞬间酸软的腿扭曲地瘫在床上,转眼又被井稚摆弄开。
她想把心脏按回左心房,她感觉那玩意快跳出来了。
“这样对吗,裴老师?”
井稚不耻下问。
裴凝没了力气,懒得说话,井稚见状,又伸出手去,故意惹她一阵战栗,作为她不回话的惩罚。
“你去进修了?”
裴凝蹙眉瞪他。
“都是您教得好,”井稚嘴角噙笑,“裴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