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其他的人哪里去了?
申有时猛地扭头,朝他俩座位后面看去。
何处枝也想回头看,但是她个子小,只能略微起身往后探,可随即她感觉自己的腰被束缚住了。
侧腰处突然伸来的手打断了申有时大脑的飞速运转。
“怎么了?”
“我们被绑住了。”何处枝将右手从申有时的侧腰挪开,左手捂着自己的肚子。
“安全带?”申有时低头观察,手顺着带子摸了一圈,没有找到插扣,又随即伸进带子与身体的空隙里,尝试往外拽。
“怎么回事,这安全带也抠不开啊,怎么这么结实?”
“啊?”
何处枝瘫在座椅上,紧缩着自己的身体,想要从安全带与座椅的束缚空间中滑下去,又尝试撑起自己的身体,试图将双腿抽出来,站在座椅上。
可是都无济于事。
带子紧紧地箍着她,她能做到的最大程度的努力只有抽空四肢的力气,以减少安全带对她肚子的紧勒感,仰头长叹。
“怎么回事?我为什么被绑住了?”
“啊?谁干的?其他人呢?为什么剧场空了?”
“这是绑架吗?还是闹呢?”
“这安全带怎么解不开啊?我们是来看剧的,为什么要绑我?互动环节还没结束吗?也不是这样玩儿的吧!”
“……”
可以想象的,其他的观众也陆续发现了这一点。一句接一句的话语填满了时间的空隙,声音逐渐缠绕,扭曲成杂乱的“嗡嗡”声。
剧场里这二十个人,要说人多,也不算太多,可一齐说起话来,就好像置身于家禽养殖场的正中心,又好像被蜂群围着脑袋攻击,逃无可逃,无处可逃。
突然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穿透浑浊的喧闹空气,直刺进他们的耳朵里。
“安!静!”
这种混乱的环境声持续了没几分钟,就被舞台上一声尖细又响亮的哨声和呵斥声压制下来:
“安静!”茫然中的观众紧接着又听到了第二声的呵斥。
这第二声呵斥是从四周传来的,层层叠叠的男声由远向近,迅速缩小包围圈,朝着观众席逼来。
他们一共四个人,从观众席左右两侧走过来,在这二十个人的小观众席周围踱步。
他们手里都拿着黑色的短棍,看不清材质,有点像铁质的,身着统一的黑色制服,保安一般的装扮。
面对着申何二人走来的两个保安——就姑且称呼他们为保安——一个高瘦一个戴眼镜,长的面善,但是面无表情,只有黑眼珠向上翻着,露出下眼白,扫视着被绑在座椅上的观众。
从申何二人背后走来的两个保安,一个壮实,看起来不好对付,另一个有一双狭长的眼睛,不细看很难知道他在看谁。
观众与他们对视着,互相试探着,不,与其说是“互相试探”,不如说是“保安们”单方面的眼神压制。
他们眼神凶狠凌厉,视线扫过何处枝和申有时,仅仅短暂的目光停留,就让何处枝和申有时的皮肤仿佛被细刀划过一般,远不至于丧命,但好似渗血的伤口处的隐痛是真的。
稍作停留后,保安们的目光转向其他观众割去。
脱离了保安目光压制的何处枝转过头向舞台看去,寻找之前第一声呵斥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