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枝!”申有时松开与他僵持着的保安,试图将他推开,“处枝!”
申有时已经无心与他周旋下去了,他只想冲到何处枝身旁,按住她那往外不住渗血的脑袋,结束这一切。
可是保安不放过他,保安们不放过他。解决完何处枝的保安头头缓缓地朝申有时走来,申有时没有注意到,现在他的世界里,只看到何处枝慢慢闭上的双眼,和缓缓倒下的身躯,只听到自己一声接一声的呼喊,和耳朵里的嗡鸣声。
申有时猛然感觉自己的肚子特别疼,像被刀子割到一样。
他将自己从失去何处枝的恍惚中拔出来,看见了面前冷笑着的保安,感觉到了肩上死死箍住的一双胳膊,以及最重要的,从腹部扩散开来的,遍布全身的麻木感。
申有时想动,但动弹不了。他感觉肚子上有无数根针扎着,剧痛袭来,然后蔓延到全身,他完全没有抵抗能力。
接着一阵剧痛从后背上传来,申有时痛的想向后折叠自己的身体,但他动弹不得,只能泄力滑倒在地毯上。
肩上箍着的手早已换成电击的源头,只是这一次肩上的剧痛与麻木,早已在前两次的预习下,显得有所准备了。
申有时在抽搐,尽管他的身体看起来幅度并不大,可是他整个人已经恍惚了,分不清周围的尖鸣声是他们的笑声还是自己的耳鸣。
他想闭上眼睛休息了,沉睡之前仿佛看到电击男朝他走来……
一身冷汗。
是梦吗?申有时醒过来,看见旁边的何处枝,她安静又严肃地看着自己,满脸泪痕。
“你还活着!我梦到你……”申有时由欣喜转为疑惑,“你怎么哭了?”
何处枝没有回答他,她手上紧紧拽着一顶满是电线的帽子,像是脑电波测量仪。
“这是什么?”申有时把手伸向何处枝手里的帽子。
这时申有时也觉得自己的头顶紧绷绷的,抓挠下来一看,是一顶和何处枝手上一样的“帽子”。
他低头看着,不明白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愣神看向何处枝,她没有给他答案。他看向周围,看见拥挤的剧场、密密麻麻的观众席,以及耳边传来的掌声、欢呼声。
保安呢?剧场又坐满了?这是怎么回事?
申有时有好多问题想问何处枝。
可没等他开口,何处枝就别过泪水浸湿的似乎是愤怒着的脸,起身快步离开,不顾周围观众的抗议。
“干什么呢?挡着屏幕了!”
申有时想起身追出去,可腿竟使不上力气,身体仿佛还处于被电击后的麻木中。
他看着何处枝离开的背影,转过头看向观众们口中的“屏幕”。
屏幕里,是那个熟悉的剧场。
电击男终于甩开和他扭打着的壮汉保安,紧握电击棍,而不远处是倒下的、眼睛微张的申有时。
接着,大屏幕切到电击男捏紧电击棍的右手特写,然后他大喝一声朝着保安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