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枝高涨的热情在这一刻终于被一盆凉水浇透,这么说,电击男还是被困在剧场里没能逃出来。
她的愧疚感更重了。
“哎你去哪儿!”申有时捡起地上一袋子的零食,跟上已经走远的何处枝。
仿佛被一根无形的线牵引,何处枝跟在那个收银员身后二十米的距离,出了便利店,走在人行道上,又拐进了旁边的一条窄巷子。
阳光在巷子里收紧,青石板泛着油光,层层叠叠的树影从巷子两边的院子里伸出头来,注视着他们前松后紧的三人。
何处枝还是第一次在这座小城里看到这样的建筑。
不同于普通城市的高楼大厦,也不同于公司那样现代的写字楼,而是像江南水乡一样古朴的青石小巷,和小巷两边相邻的庭院。
透过偶尔几间未关紧的大门,何处枝甚至能窥见庭院里面的部分生活气息。
沿着墙角生长的花花草草,架在院子里的低矮的竹竿衣架,随意摆放着的木盆木桶,还有守在门后面忠心耿耿低吠几声的狗。
何处枝放慢脚步,回头问跟在他身后的那人:“你以前有来过这边吗?这里真美啊!”
申有时不紧不慢:“这里大部分是富贵人家退休后的聚集地,我可没这个资格来……”
何处枝啧了一声回头继续不远不近地跟上收银员的步伐。
可不过是她说句话的功夫,那人已经消失在视线里,只见到幽长弯曲的小巷无尽地向前延伸。
“他人呢?”
“右拐了。”申有时一直远远地关注者前面那人的去向。
听到申有时的指引,何处枝快跑几步到岔路口,向右闪身钻进巷子里。
“啊啊啊!”
何处枝的身影消失,何处枝的尖叫声骤起。
申有时撒腿就跑。
等他赶到时,何处枝已经和吓到她的那个女孩唠了起来。
“是你!”何处枝惊喜地叫出来。
“为什么跟踪他?”
扎着高马尾、涂着紫色口红的女孩从院墙上跳下来,拦在路中间咄咄逼人。
“是你!”
申有时也认出了她,是那个帮他们逃过保安追捕的冷酷女孩。
“为什么跟踪裘钟?”那女孩抱着双臂逼近了一步。
“裘钟?裘钟是谁?那个收银员吗?你不记得我们了吗?”
何处枝因着对方的靠近,激动地握住了她的手。
那女孩小臂一转,皱着眉头嫌弃的躲开。
何处枝收起她过分的热情,指着自己和申有时耐心解释:“我们俩,在剧场被保安追的时候,你帮过我们,你还把你的外套、口红、工作牌借给了我,那些东西我都在家放着呢,就等着有一天再碰到你还给你,再请你吃个饭好好谢谢你。”
那女孩后退一步,拉开距离好好打量了一下对面这热情的两人,像是终于反应过来一样“喔”了一声。
“就是你啊。有什么可谢的,你不还是被捉住了吗,各取所需罢了。”
“我没被抓住,被抓住的是他。”何处枝指针身旁的申有时。
“无所谓,别跟着裘钟了,他不是你们要找的人。”那女孩撂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要走。
“哎等等!”
何处枝急忙拉住她的小臂,她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太多的潜台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