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处枝激动的跳起来,手机差点掉进马桶里。
第二天一早,何处枝就急急忙忙地奔向医院,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何文秀。
“妈,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听到我说话,昨天,我小小的出名了一下,你别太担心,我敢肯定真的只是小范围内有点名气,大概率不会传到我们老家去的……”
何处枝离开医院的时候也不过上午九十点的样子,阳光正好。
路过住院部楼下的小花园时,何处枝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张思文?”
那个大波□□人回过头来。
“真的是你,好久没见了,你爸爸还好吗?”
“好久不见,”对方客气地说,她指了指面前轮椅上的男人,“还是老样子,不动也不醒的,我带他出来透透气。”
何处枝顺着她的指引看去,只见那个干瘪的男人被几根绑带固定在轮椅上,他的头还是如上次一样用纱布包裹着,耷拉在一边,不见任何好转的迹象。
“是啊,透透气对身体好。”
何处枝嘴上还是顺着对方说着一些客气话,心里对这个男人抱有同样的惋惜。
张思文不紧不慢地又寒暄了几句,之后二人便告了别。
若不是第一次见面时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何处枝一定会理所当然的认为,现在张思文光鲜亮丽的样子是个常态。
那个穿着皱皱巴巴的白衬衣的女人,那个窘迫的女人,仿佛从未在张思文的身上留下一点印记。
何处枝也不是没有想过她是怎么发迹的,堕落的思绪像瀑布里的水流一样冲着她向下想,可她终不忍揣度别人的生活。
谁没有苦难的时候呢?她也正苦难着。
不过,从今天她踏入万池白的办公室那一刻开始,她开始觉得,自己也开始掌握话语权了。
毕竟,他们空白剧场从开办至今唯一的男主角——不,应该说是剧场奴隶——裘钟,被自己解救了出来,毕竟他们没有给过他一分钱,也没有征求过他的同意。
而何处枝自己,则一跃成为了空白剧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至少短期内,他们还需要何处枝在银幕上的活跃,来留住这一批多金的老观众。
“你别太飘,”万池白警告道,“收收你的大小姐性子,就算现在有了补充协议,在剧场你也是绝对的乙方,我说什么你照做什么,不然咱们谁都没有好日子过。”
“等明年合同到期,等我攒够了钱,我自然有好日子过,到时候,谁还管你啊!”
“话别说太早,小朋友。”
万池白站起来,手撑着办公桌俯身看她,他高大的身躯挡住了窗外的光线,一瞬间何处枝竟以为自己处在地下室里。
“你盯着我干什么?”
何处枝仰起脖子闪烁其词,万池白的压迫性太强,稍微离近一点何处枝就招架不住。
他冷哼一声,扯起嘴角继续打量她:“我看你到底是用什么打败我老板的,天真吗?”
“神经病,谁认识你老板啊?你下次叫他来会会我啊!”
何处枝不在和他多言,她收起合同仔仔细细地放进文件袋里,生怕被人抢去似的,风风火火地跑出了这间曾经吓破她胆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