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以为我只是在和你赌气吗？在你眼里我只是一个爱耍小孩子脾气的人吗？你看低了我了申有时，你以为就你看清了大局、掌控一切了？你屁都不知道，你就算进了空白剧场也只是一个缩在厕所的胆小鬼！”

“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很矛盾吗？一边劝着我不要重蹈你们家的覆辙，让我尽一切力量去救活我妈妈，但当我为了我妈妈努力的时候，你反倒出来阻止我了，说什么这里危险那里不靠谱的话，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是靠谱的吗？我只能依靠你才能救我妈妈吗？你搞清楚，现在是我在救我妈妈，不是你……”

不是你借着救我妈妈的名义弥补你自己错过自己妈妈的遗憾。

何处枝咽下了到嘴边的这句话，终究没让冲动撕碎了他们岌岌可危的友谊。

申有时无助地坐了下来，他心口憋着一口气，憋着一连串的疑问与怀疑，可他在没有把握之前不敢多说一句。

“我是真的觉得那里有危险才不想让你去的啊……”到最后他只会重复这一句话了。

“我不明白，你到底是觉得空白剧场危险还是我出名之后危险？如果是后者，那我可以理解，确实，我爸借高利贷的那边随时可能找到我，逼我还钱，但剧场毕竟是个小众的地方，就算有点小名气受众也不会那么广，而且，现在怎么说也是个法治社会，我不信他们能无法无天……”

“如果是前者，如果你觉得空白剧场危险，那我就更不能理解了，如果正如你所说那是个危险的地方，你不希望我跟剧场牵扯太深，那你为什么次次要我带你进空白剧场呢？明知道它危险你还要去，你有什么目的？别说什么保护我这种狗屁话，上次你在厕所呆着是怎么保护我的？全程我就没见到你人……”

“厕所厕所！你就盯着厕所！好，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在厕所……”

“申有时！处枝！你们在这儿啊！”

咖啡馆的玻璃门被推开，裘钟西装革履地大步走了进来。

“你怎么在这儿？”

申有时回过头去看着这不速之客，何处枝则背过身去，努力深吸几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

“我？看不出来吗？”

裘钟夹着公文包，胳膊大字拉开故作夸张地转了一圈。

“我来面试啊。”

“面试？你不是有工作吗？”

裘钟笑道：“以前我是困在剧场出不来，空有身体没有脑子，只能在便利店做点简单的活，但现在我的聪明头脑回来啦，总不能一直在便利店打零工吧？”

裘钟语气轻松，像是发现了他们紧绷的氛围，故意逗她发笑一样。

何处枝配合地扯出一个笑脸不忍拒绝他的好意，于是顺着他继续开玩笑。

“还得是你厉害，你脑子困在剧场的时候身体还能打零工，我们没有脑子的时候，身体只能睡大觉。”

话音刚落，申有时和裘钟二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转移到何处枝的身上，尴尬的寂静持续了几秒。

裘钟干笑出声，他拉开椅子坐在何处枝身边，眼睛看着对面的申有时。

“嗐！本来还想谦虚一点，这下遭人嫉妒了不是……可能是我的身体有比较强的自我管理能力，哈哈！”

“你们俩……这是？”裘钟不再继续聊自己，转而将话题绕回到他们俩身上，“吵架……”

“友好大声的交流。”

何处枝抢在申有时前面给这次争吵定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