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担心那些话给我惹来麻烦,让我无论如何不能再对外人提,她也一句都没跟您和阿姨说。”
她当初不惧后果告诉赵洁那些,赵洁没辜负她的情谊。
如今赵父不惧后果告诉他自己的猜测。
这说明赵家三口是值得她信赖的一家人。
上辈子她也有交好的人家,却没有一家像赵家三口这样,可以彼此信赖对方。
虽然莫名其妙穿越到这里,让她很是郁闷,但无论原主的性格,还是原主留给她的家人和朋友,都是如此的好。
好到让她觉得,自己这一趟穿越,是值得的。
对时局敏锐点的人,结合数字帮倒台后,国家颁布的种种政令,确实能猜出恢复高考的日子指日可待。可因为过去这么些年的遭遇,大部分人早就练就保守处事的本领。所以哪怕心里有猜测,多数人也都藏着掖着不会往外说。
直到这次开会决定恢复邓公工作的契机,才有恢复高考的声音传出来。
没想到眼前的小姑娘,竟然早早就有听到风声,并早就将自己的猜测告知自己的闺女。
果然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他们这些保守的老家伙,比不上这些小年轻咯。
“我还想着早点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好让你有点准备,免得消息出来后,手忙脚乱的。合则你自己心里早就有成算,看来是我落后了。”
话虽这样说,赵父的心情却很好。
猜到可能的政策,他不顾可能出现的不良后果,也要告诉这丫头。
这丫头自己有猜测时,也没忘记自家那个傻丫头。
他们有好处的时候,想着她。
她有好处的时候,也想着他们。
人跟人之间,就是这样你惦记着我,我惦记着你的。
他为闺女有这样的至交好友,感到欣慰。
林希摇头,“不是您落后了,是我年轻傻大胆。”
其实是她拥有金手指,很清楚历史的发展脉络,她才敢告诉赵洁。
“年轻就该有些孤勇。”赵父本就欣赏林希,得知她早早就分析出即将恢复高考,自是越发欣赏她了,“学习这事你本就擅长,自己又提前有预测,想来不用我们操心什么。生活方面有需要的话,可以来找我们。”
“有需要,肯定不跟您客气。”
两人聊完出客厅,赵洁两母女也准备好饭菜。
林希隔段时间就上赵家吃饭,所以饭桌上多她一人,完全不影响用餐。
吃完饭,赵母打发赵洁两父女收拾碗筷,她则拉着林希去书房,很认真地问她,“希希,你老实告诉我,上次祁博衍同志的伤,到底紧不紧要?”
林希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样问,但还是老实说,“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怎么了?”
“那我怎么听说,他这次伤到要害。”说到这里,赵母斟酌了下用语,才接着道,“现在都在传,他这次伤到要害,可能子嗣艰难。”
作为农场的妇女主任,赵母很注意各种流言,一听到这个流言,她就想找林希求证,可这段时间太忙,就给拖到了今天。
“……”赵母的话,让林希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回答。
见她这样子,赵母以为她默认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戳她脑门子,“你个傻丫头,这么大的事,怎么都不说?!”
“祁博衍同志因公受伤,身体受到这么大的创伤,完全可以让农场负责的。你们这样瞒着不说,不仅解决不了问题,往后你还可能背负不能孕的名头。”
“你知不知道,一个女人一旦背上这名头,她这辈子就难抬头了。”
说着说着,赵母开始自责,“这事也怪我,要是我一听到这流言,就第一时间找你了解清楚,就能第一时间告诉你,这事怎么处理才好。”
听完赵母那一顿输出,林希已经大致明白怎么回事了。
她上次跟祁博衍说,她讨厌被人催生,要他想办法杜绝别人对她催生。
当时他只说他会解决这个问题,没说具体要怎么解决。
看来散播他因为受伤,不容易怀孕的流言,就是他的解决办法。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丈夫因公受伤难有孕,要是再有人问她有没有孕,这不是戳受伤者心里的伤吗?!
但凡有点素质的人,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她正在心里感慨这人的做法绝,听到赵母自责的话,赶紧叫停,“您可千万别这样想,这事是我们没处理好。自己不懂,也没想着问长辈,才会出现这样的纰漏,跟您没半点关系。”
赵母也知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她再是懊恼也无济于事,当即收拾心情问她,“那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说清楚,我们才好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当时医生跟我说没大碍,具体情况是不是私底下告诉博衍同志,我也不大清楚。”她得回去先问问情况,再决定怎么回赵母,“等回去问过他后,我再跟您说。”
“那你回去了解清楚,尽快告诉我,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怎么解决这件事。”这事按理说不是她负责的,可林希是她当闺女疼的晚辈,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