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迟连忙附和道,“洵哥是我哥,所以我也是外婆的半个孙子。”
“我……”寸头挠挠头,憨笑道,“要不当场跟你们拜个把子?”
林星忍俊不禁,又暗暗感动,陆惊洵转身看向龙面人,透过那个龙首面具,他对上他的眸子,“除了兼职,还有别的办法可以抵偿租赁费吗?”
龙面人与其他三人互相使眼色,像是在商讨,林星捕捉到其中的细微表情,她说道,“刚才你们说的‘狼人司’是个玩游戏的地方?”
“是的,狼人司,专供玩家玩‘狼人杀’的地方,这是一个类似于桌游的游戏,人多才好玩。”
几人沉默不语,仿佛在等待什么,龙面人思索片刻,像是忽然有了主意,并与其他三人达成了某种共识。
他们肉眼可见地兴奋起来,一番窃窃私语过后,龙面人数了下他们的人数,说道,“你这么一说,我们已经很久没玩过九人局的‘狼人杀’了,如果你们支付不起租赁费,又不想兼职的话,我们倒是可以给你们一个选择的机会。”
“那就是陪我们玩一局游戏。”几个面具人异口同声道。
林星暗暗勾了勾唇角,再抬头,灯光暗下去,镜头转换,原本还站在明亮的游戏区域对峙的他们,已经身处这些名为“狼人司”的其中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内布置简陋,进门即是一个能容十来人坐下的大圆桌,再往里走有洗手间,两张靠在墙上的折叠床和一片能展开折叠床的空间,用以在这里彻夜玩游戏的人一个暂时休息的地方。
这里虽小,却封闭,且隔音极好,仿佛只要锁上门,外面就算天塌下来也无甚影响,这也是江南忻他们三人能躲在这里安全度过一夜的原因。
回过神来,所有人已落座完毕,此局游戏的玩家一共九人,皆围着圆桌坐下。
在圆桌的中央,有个小小的机器人,据龙面人介绍,那机器人可以胜任“狼人杀”里不可或缺的主持一角。
因为它可以监控全场,并根据千变万化的游戏情况和灵活调整的游戏规则,而做出与人别无二致的反应,且失误率为零。
“相信在你们当中,有人或多或少都接触过‘狼人杀’这个游戏,但是,在游戏开始之前,我还是有必要强调一下游戏规则,以及你们如何才算成功偿还租赁费。”
“啊?不是说陪你们玩一局游戏,就算支付租赁费了吗?”方一迟问。
龙面人轻笑着摇头,“若是如此,你们随随便便玩一局敷衍我们,这有什么意思?人向来如此,得有得有失,他才会花心思做事。”
几人沉默。
龙面人见此,说道,“现在我们暂且不论传统中九人局的玩法如何,以我接下来的规则为准。”
“九人局,狼人三人,女巫和预言家各一人,剩余四人为平民。狼人自成一队,其余归为好人队。至于角色及其技能,与传统玩法相同。”
在传统的‘狼人杀’中,狼人每晚可袭击一名玩家,预言家每晚可查验一名玩家,并知道他是好人还是坏人,女巫有解药和毒药各一瓶,可救活晚上被杀的一名玩家或毒杀一名玩家,但同一晚上不能同时使用两种药,而平民无任何技能。
“游戏开始后,我们仍然采用传统的角色及其技能,但是,我们取消‘遗言机制’,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出局,都不能留遗言。”
龙面人勾起嘴角笑了一下,“接下来,我将宣布,你们怎样才算成功偿还租赁费。”
几人纷纷抬头,尤其是江南忻,在龙面人宣布规则的过程中,他全程都跟得上思路,此时也没有丝毫慌乱,反而表现出他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沉稳和老练。
龙面人不紧不慢道,“游戏开始后,无论是狼人胜利还是好人胜利,只要胜利的人中,有你们五个人中的人,就算你们成功偿还租赁费。”
几人很快反应过来,这其实跟他们现在的“撕名牌”是有相似之处的,结果不在于是好人胜出还是狼人胜出,而是要在胜出的队伍中,有他们自己人。
方一迟感慨道,“游戏开始后,我们并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你这是想让我们互撕,让我们离心啊?”
“不过一场游戏而已,你们尽管放马过来。”寸头眼神坚定,扫了一圈自己人,说道,“我们对彼此的信任,才不会被一场游戏摧毁。”
龙面人满意道,“很好,这样才有意思,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陆惊洵说,“最后一个问题,如果我们输了,后果是什么?”
“自然是你们留下来兼职偿还租赁费,但是这一回,你们可没有其他借口推辞了。”
“对了,”龙面人补充道,“半个小时后,会有人来到这里,他们或许是你们正在寻找的人,又或许,是你们极力想要避免碰面的人,这取决于你们是赢还是输。”
他们明白,龙面人口中的人是猎人或“背叛者”。
如果他们赢,他们仍旧是自由之身,自然不必惧怕区区猎人,但如果输,他们成为兼职,不得离开兼职岗位,便会沦为猎人砧板上的鱼肉。
“做好准备了吗?”龙面人一一看向他们,等待他们回应。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现在退缩已经晚了,但是他们没想过退缩,他们本就差点成为兼职去还钱的,左右不会有比那更糟糕的结果了。
像是达成某种共识,几人异口同声道,“开始吧。”
面具人皆一副雀跃的模样,即使戴着面具,也掩盖不住他们的兴奋——大学生总是有些玩心的。
龙面人清清嗓子,故作沉稳道,“游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