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以后穿利索点,这一层又一层的纱裙太麻烦了。”
赵芸也连忙应下来:“好。”
两人切药碾药忙活了一个多时辰,眼见着到了巳时,冯大夫将各种药材封装好,装在了药箱。“背起来,跟我走。”冯大夫对赵芸使了下眼色。
赵芸面带难色地走过去,看着有点大的药箱犹犹豫豫地背了起来,果然有点重。
“走吧。”看赵芸不利索的样子,冯大夫不满意地摇了摇头,明明自己还特意将药称和麻布之类的东西都放在自己随身的小药箱了,所以说大小姐什么的最麻烦了。
赵芸赶忙跟上冯大夫的步伐,身上的药箱压着稚嫩的肩膀,显得赵芸异常娇弱。
两人穿过一个又一个的热闹街道,终于来到了一个略显破旧的房子前,推开颤巍巍的大门,赵芸看见里面已经排成了一个长队,空地上,一群小孩在互相嬉闹着,他们一看见冯大夫进来,都跑了过来围着他,“冯叔叔,你来了。”“冯叔叔,我娘亲的风寒好了。”“叔叔,叔叔。”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地叽叽喳喳着,冯大夫开心地笑着,一一回应着他们,“好了,叔叔要去看病了,你们就在这玩吧。”
“叔叔,她是谁啊?”一个穿着破旧,身材干瘪,嘴角还粘着已经干了的残粥的四五岁小女孩,一双眼睛睁得大大地好奇地打量着赵芸。
“这个啊,是叔叔新收的徒弟。”冯大夫亲切地回答着那个小女孩,向队伍最前面的小桌子前走去。
“真好看。”那个小女孩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赵芸的纱裙,那是件镶了珍珠的粉色双绣海棠的金边纱裙,是挺好看的,不过却也是赵芸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了。
看着小女孩小心翼翼又充满渴望地摸着自己的纱裙,赵芸心里堵堵的,有些难过。
“愣着干嘛,还不快点。”远处冯大夫冲她吼了一嗓子,马上把她吼清醒了,赶忙跑了过去。
排队的有老有少,统一的是大家普遍朴素的穿着和病弱的身躯。看着这么一个华贵的小姐来为自己看病,大家好奇又不敢相信地看着她。
放下药箱,赵芸紧张地站在一旁,这里只有一张桌子和一个凳子,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坐的,她只好站在一旁了。
“李大娘,你好的差不多了,以后多注意点,不用再吃药了。”
“冯大夫,我这几天老是咳嗽,嗓子疼得厉害。”张大叔沙哑着声音说。
“张开嘴让我看看,”冯大夫仔细看过,询问几句便熟练地打开药箱拿出药称开始抓药,“包好。”抓好了药冯大夫把未包的药往旁边一推。
赵芸连忙上前包起来,“早晚各一副,吃个三四天大概就好了,回去后不要再喝酒了,辣的也少吃。”
“好好好。”张大叔连连答应着,赵芸马上把几包药递了上去。
“谢谢姑娘。”张大叔一边道谢一边快速离开了。
没过一会儿,就见张大叔端了一个桌子身后跟着一个小男孩端着一个小凳子,两人把东西放下,“姑娘快坐下吧,也不知道你要来,都没准备,冯大夫还要看好久呢,站着太累了。”
“谢谢您!”赵芸感激地坐下,认真地为每个人包好药。
“也别光顾着包药,仔细看看每个人的病症特点,要记住。”看着只顾埋头包药的赵芸冯大夫忍不住提醒。
“好的师傅。”赵芸连连点头。
整整两个时辰,赵芸就一直坐在那里,看师傅为别人看病抓药,自己就在旁边一边看着一边包药,即使一直坐着,赵芸也觉得累得不行,而且已经过了正午,自己也很饿了。可是师傅却还是不知疲倦地继续看着。索性都是些小病,无非是伤寒、头疼或者休息不好难以入睡。但是就是这些小病,他们还是看不起大夫,也买不起药,有时候一拖再拖,竟就酿成了大病。
好不容易都看完了,大家都走了,冯大夫也准备收拾收拾回去,门外却突然冲进了人来,只见两个年轻人抬着块木板跑了进来,木板上躺着一个中年男子,神志有些不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