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理会只想把自己封在这副皮囊的躯壳里至老死,直到一天小姑娘爬上了他院子里的那棵银杏树,不小心从树上滚了下来,他冷眼瞧着她并未做什么,想着她觉得无趣便会走了。
小姑娘却不哭也不闹,问他可否帮忙摘几片金黄色的叶子,她想让娘亲做成杏叶蝴蝶的风铃,他不欲搭理,小姑娘便一直在他耳边叽叽喳喳,最后在小姑娘那湿漉漉,犹如林间幼兽的眼眸的对视下,他还是选择了投降,上树给她摘了一袋叶子,小姑娘兴冲冲的抱着叶子就跑了没再烦他,原以为她再也不会来,谁知第二天小姑娘又跑了过来,没再求他做什么,只是甩给了他一个小锦袋,他打开一看,里面
塞满了糖冬瓜。
那时的小姑娘眉眼弯弯,眼神纯粹的犹如月下清泉:
“你帮我摘银杏叶,我送你糖冬瓜,有来有往,我们就算朋友了!”
“我不需要朋友”
小小的他冷漠着脸道,
可小姑娘非但没生气,反而一把捂上他的嘴:
“你别说话!”
然后对着周遭的下人大声道:
“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有我这个朋友在,我看谁还敢说你怪!”
而后小声训他:
“你是不是傻?他们在背后说你坏话,你不知道?可难听了!我是在给你撑腰呢!”
“不然你还不得被他们欺负死?”
“那个风铃也是做给你的!他们说你每晚点灯到天亮,”
“我想你肯定是睡不好。这杏叶风铃挂在床头能安眠,你不许拒绝!”
这一刻不知为何,小姑娘那凶巴巴的语气落入他耳中却如羽毛拂过心房一般温柔,他看了一眼锦囊里的冬瓜糖:嗯,是粘着糖霜的青色……诶!他好像能看见颜色了,
从此小姑娘日日都找他,即便是疾风骤雨,她也会开心的打着伞蹦蹦哒哒的过来,给他讲今日遇到的趣事,送他许多新奇的玩意,日久天长的他突然觉得这日子若是能换成这样的活法也不错,可天总是不遂人愿,后来他们还是……无妨,如今他们也重逢了,
周浔远嚅嗫着嘴唇似是又想说些什么,四是又要说些什么?陶丝窈却完全不想给他机会再说下去,神情漠然道:
“公子是否要剖心自证自是公子决定,但今日你可以将那女子当做掌中之物随意舍弃。焉知明日我不会如她那般?”
“如今我已将态度言明,周公子仍还要纠缠,那便恕我陶家不能再招待公子了,公子请回吧!”
她说着便要唤来家丁送他出府,陶父和苏氏不言一语却也说明了默许的态度
“且慢!窈窈我只问你最后一句:你这般急着与我撇清关系,是因为我去了花越楼。还是因为心有……”
周浔远看着自己要被家丁请走,依旧是不死心,直视起陶丝窈问道,只是话刚说到一半,他的眼神却要落在一直护在陶丝窈身前,始终未曾挪动半寸的手上,用心不言而喻,
啪!
注意到他这举动的陶丝窈,气的浑身发抖:他要怎么攀扯她,她都可以自认倒霉,但他万不该牵扯那个人!那个人也不该因她之故而清名有损!
于是陶丝窈想也不想,淡橙色的衣袖当即扬起,朝周浔远脸上来了一记重重的耳光:
“是否酒后失意,君当心如明镜!我陶丝窈此生绝不与人共侍一夫,曾经或者现在都不行!”
“窈窈,把手给我看看!你要揍人跟我说便是,何必自己来?仔细伤了手”
陶斯韫被妹妹这一举动吓到,反应过来后,先是快步走到妹妹身边看了看她的手,确认只是红了点并无大碍后,,这才松了口气,随即吆喝着家丁:
“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扶着周公子去外面找个医馆看看?我陶家又不是打了人便不认账”
一众宾客纷纷无语:
“你若真心想负责,便会将他留在客房找大夫上门来看伤,何须将人拖到外面的医馆给些银子安置便了了……不怪靖都城里人人都在传陶家嫡子宠妹成狂,这样护短的哥哥,天底下怕是也找不出第二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