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习惯父母恩爱非常的陶丝窈则又默默坐回了桌前继续用完早膳,
这时,陶斯韫也刚好从外面回来,眼见父母如此腻歪的他,啧啧了两声,也默默的避开与妹妹一同用起了早膳,
“哥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才出去不久吗?”
陶丝窈夹了一筷子兄长爱吃的熏干丝到陶斯韫碗里问道,
“子羡染病了,我也不好打扰。把书交给他家的小厮后就回来了”
陶斯韫喝了口粥后,
“他生病了?什么病?要不要紧啊”
陶丝窈听后顿时心如油烹般难受,连带询问的声音也拔高了几度,见兄长向她投来诧异的目光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的陶丝窈连忙找补道:
“我只是有些惊讶……怎么说他都是哥哥的好友,那也就是我的半个兄长,所以关心则乱了些……”
“听他家小厮说只是风寒,应当是无碍的”
陶斯韫听后不疑有他,便继续应答道
可这话落在陶丝窈的耳中,眉眼间含着的担忧浓浓化不开,内心某一块地方也像被什么东西揪紧了似的疼:上一世就是因为一场风寒入体引发了子羡体内的弱症,即便后来遇神医诊治也难以断根,留下了喘鸣闷堵之症,明明自己这一世助他避开了落湖之灾,难道还是改变不了什么吗,
陶丝窈想着这些越发心焦,一时间坐立不安,连对着面前可口的早膳也味同嚼蜡,
“子羡上次在生辰宴上帮过窈窈,如今他病了我们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陶明章哄好了妻子,夫妇二人重新坐回饭桌前,方才在一旁听说江怀湛染病的事后。他沉默片刻道,
“爹爹说的对!子羡哥哥与我有维护之恩,女儿也想去探访一番聊表心意”
陶丝窈像是找到了什么借口似的,当即起身应道,
“那你便去吧”
陶明章赞同的点了点头,
陶丝窈唇角含笑的点了点头,旋即裙角飞扬,步子迈的极快,片刻间便不见了人影,心大的父子俩对此倒是只觉寻常。可苏氏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却是若有所思……
“公子!公子!不好了!”
与此同时,江怀湛正在书房里用颜料给白纸上那画中人的眉眼勾勒上色,砚书从门外闯了进来,,惊的他笔锋一顿,差点就画偏了,
“何事如此慌张?”
江怀湛抬眸望去有些不满道,
“公子,郡主她,她……她提着一盒糕点非要闹着见您,下人快拦不住了”
砚书一脸焦急道,
“国公府给她配的随从都是在战场厮杀过的老兵,你们拦不住也正常”
江怀湛边作画边淡淡道,
“可您不是……子羡哥哥!你在吗?”
砚书刚想说可您不是想躲着小郡主吗?一个清脆利落的女声便在门外响起,
江怀湛眼神示意砚书噤声后,对着门外淡淡应道:
“今日身体有恙,不便招待,郡主还是请回吧”
“啊!那严不严重啊?不行我得进去看看你!”
门外的徐嘉沅听后,顿时心急如焚,说罢便要推门,
砚书听后赶紧用身子顶住门口,可不能让这小祖宗进来不然又是没完没了,
“郡主,你我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于礼不合也有损郡主清誉,所以……有什么事便在门外说吧”
江怀湛也出言制止道,
“我不介意的……你明知道我对你是什么心思”
徐嘉沅被心上人拒之门外后有些沮丧的低语道
“那郡主可还记得我也同您说过多回:我对郡主无意!不必总将心思放在我身上”
江怀湛语气甚是漠然道,
“可我信心坚石穿!你总会接受我的!”
徐嘉沅仍旧执拗道,但眼里已开始有泪花闪动
“郡主……这世间最愚蠢的便是自欺欺人,你我相识已有三年,我敬服徐家满门英烈,对你始终以礼相待,这或许便会令你有所误解,但你可曾想过如果我真被你打动半分,为何还要同你隔门而谈,连见一面都不想?”
江怀湛字字句句都像沁着寒冰一样冷,直直击中徐嘉沅的心,令她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手中的食盒也被她攥的越发紧,
“我若心慕一个女子定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她若来寻我,我必会喜不自胜,而不是像今日对郡主这般”
江怀湛说这话时不受控制想起某个身影,淡漠的言语也不知不觉变得柔情缱绻。
“所以……那人便是昨日与你同游西市的那位姑娘对吗?”
双眸含泪的徐嘉沅也察觉到他语气的变化,咬了咬牙不甘心的问道,
“对!”
江怀湛不假思索便道
“她究竟哪里好……比我对你还好吗?”
徐嘉沅忍着要大哭的冲动,可却执着的想得到一个答案,便哽咽着追问道
“我一向不喜看话本,可话本有一句诗让我至今记忆犹新……”
江怀湛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来这么一句好似无关紧要的话,说着便念出了那句诗,
嗓音极其温柔,像是在思恋谁一般:
“识尽千千万万人,终不似、伊家好”
随后又缓缓道:
“郡主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郡主,可她在我心中亦是举世无双”
“江怀湛!你就是个没有心的顽石!!”
徐嘉沅听完最后一句,终是泪水决堤,抛下这句话后便掩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