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展白,你干什么?!”
薛紫夜那张明媚清丽的脸出现在他眼前,脸上此刻满是焦急,推他未推动,却是把自己逼得后退蹒跚了几步,霍展白下意识想去扶,却见女子早已转身扑到了另一个男人身边,
“雅弥!”
霍展白有些难受,步止于前,低声道:“我没有下死手,我只是——”
我只是气不过,我没想伤他。
霍展白没想到会这样,下意识地恐惧自己是不是又把她推得更远了,甚至连朋友都没得做。
“不关他的事,是‘炽天’”,雅弥强忍住体内不适,噙血浅笑,支起身子去抱住薛紫夜,想要安抚她。
她在抖,身体在不自觉地颤抖,去擦他嘴角血迹的手也在抖,神色间是止不住的慌乱,
“雅弥,你又受伤了。”
纵使再活一次,刻在骨子里的恐惧却仍让薛紫夜害怕,那个被剑抵在心口都不知道躲的雅弥,那个任金杖打得肋骨碎裂,血喷四溅的雅弥。
在她寻出来见到倒地吐血的男子时,所有记忆中的恐惧都涌现了出来。原来不管过了多久,那一场激战的阴影从未散去。
她知道雅弥很厉害,可她也知道,雅弥固执起来的时候,很容易做傻事。
“我没事,就是药性发作了。”男子牵起她的手往自己颈部摸去,指下脉搏跳动有力,脉象却极其混乱。
‘炽天’药性极烈,原本与冰蚕毒徐徐相抗,一日便能全解,可他催动了沐春风,登时催重了药性,此时体内正值冰火两重天,免不了要废些时日和精力了。
薛紫夜当下扶起雅弥,转眼却见到霍展白一脸不知所措地在原地,想上前又怕她怪罪的样子,薛紫夜意识到刚刚自己反应太大,但此时也已无心再谈,只是脸色缓和,道:“我们先回去疗伤了,来日再叙。”
见没被怪罪,霍展白顿时松了口气,可心中却没有半分高兴,闻言只是僵硬地点了点头。
见这二人一病一伤,霍展白原本想上去帮忙送回,可下一瞬间,便见男人保持着被架着臂膀的姿势,实则将薛紫夜护在了怀里,二人转身只留给霍展白两道纠缠在一起离去的背影。
霍展白辗转到嘴边的不甘终究是被深深吞下了肚,那个男人说得对,‘假设’没有任何意义。他再也问不出‘如果自己不做剑鼎阁阁主,只做药师谷的一个小药倌的话,他们之间有没有可能’这种话。
年轻的剑客黯然地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归于沉寂,潇洒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