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手机上的应用锁定提示来看,祁令得凌晨两点才能下班。
自从当社畜后,祁令改掉了熬夜的习惯,睡觉时间固定在晚上十点。
在前公司加班的时候也不例外,祁令绝不熬夜,她直接通宵。
凌晨两点这个时间,脱离996生活重新拥有双休的祁令可以不睡,但绝不能在上班。
正在惆怅今晚睡在哪儿,祁令拉开门晃悠着从自习室进入前台,看到东墙上的门时意识到她的开荒地图还有一部分没解锁。
推开门的一瞬间祁令很满意,她睡觉的地方有着落了。
这扇门后是一间不到二十平方的房间,和祁令上一个合租的房间很像。
自带小小的卫生间,有床有柜子有书桌,书桌上还放了一台大屁股台式电脑,很古早的样式,让祁令对所处年代产生一丝怀疑。
似乎是知道即将有人入住,洗手间下面的柜子里还放着没有拆封的各种洗漱用品和护肤品,都是祁令平时惯用的。
衣柜除了本身样式和原来的不一样,里边的内容填充物和原先世界的完全一致,连摆放习惯都没变,祁令甚至在隔层的背包中找到了银行卡和证件。
不知道这些是复制品,还是直接把她的东西空投来了。
祁令原来的睡前习惯是刷会儿手机,但手机强制锁定在商家软件跳转不了,用等效替代的方法,祁令洗漱完站在窗边看了会儿来往车辆。
没看一会儿困意翻涌,祁令拉上窗帘,把手机放到床头,给空调定了个时。
空调的款式很新,功能齐全,一看就和大屁股电脑不是一个年代的东西,祁令混乱了。
黑暗寂静的房间里,门把手忽然亮起红光。
红光安静地跳动闪烁三次后逐渐熄灭。
祁令背对着门睡,自然没有注意到。
————
祁令心大,在哪儿都能睡好。
一觉睡到早晨七点,这是祁令当社畜三年养出来的生物钟。
就算是周末也到点就醒,想睡个懒觉都不行,为此祁令还郁闷了好一阵,总觉得周末起这么早是作孽。
盯着天花板发了五分钟呆,啪地一声拍开灯,祁令慢悠悠爬起来洗漱。
刷牙时忽然想起来手机这回事,祁令火速漱了口,弹到床上划开手机。
明面上看主屏幕除了多出来一个软件没有变化,祁令打开日历,想看看现在是何年何月,谁知一打开屏幕全黑,正中央写着两行大字。
【星期日】
【07:23】
手机再次黑屏,只在正中央显示当前温度,下方的小字写着最高最低气温和空气质量,以及“两小时内无降水”。
微风吹过祁令心中的河,起了小小的波澜。
祁令又打开微信,先把花开富贵的好友添加上,再点开许夺愁的聊天框,打了个问号发过去。
气泡旁的圆圈一直在转,刚刚通过好友的过程很顺利,祁令又看了看左上角,信号满格。
祁令往下划拉划拉过往消息,微信左端的时间显示【昨天】,再之前的消息明明该显示几月几日,但右侧却空空如也。
祁令不死心地打开微博,结果每条博文的日期都被模糊了。
眼睛像被植入智能马赛克程序,无论正视斜视都不到具体日期。
不懂刻意隐瞒日期意义在哪儿,祁令无语了两分钟后果断放弃,边玩手机边拉开窗帘,决定出去走走,顺便吃个早饭。
打开门后,祁令握着门把手原地僵了十秒钟。
这十秒钟让祁令毛骨悚然,冷汗瞬间爬满后背。
忽然意识到什么,祁令猛地回头看向窗外。
祁令昨晚站在窗边看马路上的车流,周围没有太高的建筑物,根据车辆大小祁令勉强判断自习室开在某座写字楼内,楼层至少在十楼以上。
然而现在,窗外不知何时载满了树,斑驳日光从枝叶缝隙溜下来,偶尔飞过几只鸟。
分明是位于绿化不错的居民楼底层才能看到的景致。
晴朗的夏日清晨,阳光若是照进屋子,会造成室内光线的强烈变化。
方才拉开窗帘前,屋里电灯开着,祁令的注意力放在手机上,并没有意识到这个异常。
祁令面上不动声色,但不停摩挲把手的拇指暴露出了她内心的紧张。
门把手受到触碰,红光再次亮起。
这次祁令注意到了。
像红绿灯计时器一样的电子数字显示器上有四个数字。
【08:25】
祁令想了想,按亮手机,这组数字和手机显示的时间一致。
很惊讶,从起床到现在,一个小时就这样过去了吗?
中间的冒号跳动三次后整串字符就熄灭了,再次轻触会重新显示。
祁令细致地摸了摸门把手。
通体冰凉的金属质地,数字显示区域的质感和周围一样,并不是电子屏。
合上门,床边离门很远,祁令盘腿坐到地上,一只手放在把手上,另一只手打开手机,点开日历,比对着两处的时间变化。
经过三分钟看似短暂,实则十分短暂的验证后,祁令确定,如果没有特殊功能的话,这串数字某种意义上来说,只是显示时间的钟表而已……吧?
祁令默念“都是合理的都是合理的都是合理的”,给自己强行洗脑,整理好情绪,重新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