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令给足情绪价值:“已经很厉害了!”
安自无见好就收,迅速做出邀请:“那姐!有没有兴趣这周末跟我去试听!”
“好啊好啊!魔术班吗!”
“额,不是……”安自无变身假笑男孩:“是插花班。”
祁令:“……”
你说合理吧……它很牵强。
你说不合理……倒也合理。
安自无自作主张先斩后奏报名体验的插花班在一座商场里,离上次去的烘焙学校只有两条街。
祁令一觉睡醒就不在自习室,和安自无约定分头去。
小安同学对一觉醒来她姐就不见踪影的现实习以为常,自然没有什么异议。
全市高中似乎同时结束期中考试,校领导大发慈悲放了完整的两天周末,学生们憋在学校已久,纷纷在周末集体出洞放风,把桌游室围得水泄不通。
祁令都打算出门了,被乔文瑶一个电话打来,将将迈出门的腿不得不收回来。
乔文瑶的悲鸣还萦绕在祁令耳边:“姐啊呜呜呜,我小电驴爆胎了,我现在蹬着共享单车风驰电掣一路火花带闪电,还有十五分钟到店里!”
前摇结束,放大招,祁令有先见之明地把手机挪开一点。
“我把车钥匙给你,你帮我找个地方修修吧呜呜呜……啊——!这车链子被我蹬掉了!”
祁令满头黑线,让她慢点骑别着急注意安全,挂掉电话后满是无语地给安自无打电话,给他复述了一边他乔姐的坎坷境遇,抱歉地表示他祁姐可能要迟到了,还不是迟一星半点儿。
安自无坐在公交车上,笑得满地找头直打嗝,表示:“鹅姐,你算是走了大运了鹅。你弟我鹅呢,也是一个少有的、会换位思考的、没有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亲身体会个中困境的、绝、世——”
祁令:“……”
祁令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你再说下去我要收版权费了啊。”
安自无又鹅叫两声,擦了擦眼泪,“没事姐,我先去,你路上别着急,这课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祁令接过乔文瑶含泪呈上的电驴钥匙,悲壮的诀别后,她跨上气都没喘匀,自以为衣锦还乡,实际上需要再度征战山海的共享单车,伟岸的身影融入川流不息的车海人流。
徒留乔文瑶这个雄鹰般的女子,在原地面条摇摆,颜面抽泣。
眼泪为祁令而流,为电驴而流,更为自己而流:姐啊!你是我唯一的姐!
胎啊!你怎么对得起我!
妈妈!今天的工!又白打了啊!
————
辗转找到乔文瑶蒙上灰突突物理滤镜的,奄奄一息的小蹦蹦,祁令在手机上搜了搜,推到最近的售后维修店。
检修完交钱约好时间推车,一看时间,哈哈,已经过了她和安自无约时间四十分钟了。
祁令干脆也不急了,找到公交车站,摸到插画班,已经是半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工作人员说前半时段的理论讲解部分刚结束,学员们现在正在按个人喜好挑选鲜切花。
祁令道谢后摸到教室后门,像个探头探脑的班主任,一眼锁定后排的安自无。
轻轻敲了敲后门,可惜背对着的小安同学不知道在发什么呆,视线锁定在他斜前方位置。
祁令悄悄关上门,走到适宜的位置,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在看窗子外树上的鸟窝吗?
一个长发女人拿着挑好的鲜切花回到位置,恰好挡住鸟窝。
安自无的视线依然一动不动,于是祁令判断他只是单纯发呆。
这孩子发呆和学习一样,全神贯注,祁令悄悄走到安自无桌边,站了整整三分钟,被无视个彻底。
直到插花老师宣布下半场课程开始,大家可以自由创作。
安自无才把视线收回,余光中冷不丁看到多了个人,给他吓出一个激灵。
“诶呦我去,”安自无抚着胸口,长舒一口气,压低声音道:“姐你吓死我啦,啥时候来的。”
祁令一脸苦楚一言难尽:“四五分钟了,你真的愣是一点儿都没注意到我。”
牢骚完,紧接着祁令摊开左手掌心,右手食中两指弯曲,贴在掌心上作下跪状:“弟啊,姐对不起你。”还拉一个下水:“当然,你乔姐也对不起你,一会儿姐请你吃饭。”
安自无笑起来,一点也不介意:“没事啦,又不是故意的,不过饭嘛,还是要请的。”
每张操作台相互离得远,再加之二人在最后一排,压低声音讲话不会打扰到任何人,祁令好奇地看着安自无修剪花枝,问道:“你只拿了这两种花吗?白色的是栀子,橙色的是什么,百合?”
说完自我否定道:“不对吧,百合还有这种颜色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