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樱似娇似嗔道:“啊?为什么呀?你早些喊我呀。”
哪里能喊醒?!
她自己定好的闹钟像是个摆设,在耳边闹了许久,一点都没能吵醒她。
敖仲估摸着她是太累了,又掐着时间让她多睡了二十分钟,亲自在她耳边喊她起床。她恼了,睡梦中还不忘嗔一句“烦人”,然后捞起被子盖住了头,听不见。
瞧着完全醒不过来的睡美人,敖仲只能跟殷柳联系,重新调整行程。
这种耍赖不起的小事,敖仲当然不会拿来取笑,只是温和解释:“看你太累了,醒不过来,所以改了。”
“哦。”扈樱眨眨眼,又花了半分钟消化了一下,重新懒洋洋地倒回床上,问,“改到什么时候了?”
“明天上午十点多。”
也行,不用起太早,天黑前还来得及到家,挺好的时间。
扈樱放心地闭上眼:“那我再睡会儿。”
敖仲忙道:“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扈樱犹自不肯睁眼,只哼哼唧唧几声,娇声道:“还想睡。”说着,又伸出臂一副求抱的撒娇模样,“上来陪我睡会儿呀。”
敖仲心软,瞧她实在困乏,便换了衣服上床。
扈樱滚进他怀里,熟门熟路地寻个舒服的姿势,又沉沉睡去了。
再醒来时,已经是黄昏。
敖仲问:“这回彻底醒了?”
长长的一觉让她的头发变得蓬松凌乱。从敖仲的角度看去,就看见一颗毛茸茸的头在他臂弯里点了点。
敖仲又问:“起来吃饭?”
说到吃饭,那颗毛茸茸的脑袋立刻抬了起来。
敖仲看见一张气鼓鼓的脸,那双狐狸眼也差点儿瞪成了杏眼,一副委屈恼怒的模样,就是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垂在面颊上,破坏了凶巴巴的气氛,透出几分可爱。
他伸手替她将发丝抿到耳后,问:“怎么了?”
扈樱饿了。
她是被饿醒的,在下午敖仲那句“吃点东西再睡”后,梦里都在找东西吃。她趁着抿发的指收回时擦过唇边,一口叼住那指咬下去。
敖仲停下手,笑问:“饿成这样?”
“都怪你。”扈樱又咬了一口才松开嘴,“害得我梦里都是饿死鬼投胎。”
敖仲又问:“出去吃还是在房间吃?”
扈樱想了想:“出去吃,睡了一天了,骨头都睡散架了,出去动动。”她趴到敖仲胸口,安排得明明白白:“你请我吃饭,我请你看电影呀。”
这家酒店在闹市区,隔一条马路就是商业综合体,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扈樱挑了一家高评分的餐厅,运气还不错,刚好最后一张空桌,等他们吃完饭出来,门口已经坐了满满的两排人。
影院就在八楼,吃过饭后定定心心坐电梯上楼。
距离放映还有十几分钟,扈樱借口一天就吃了顿晚饭,热量摄入远低于限制量,让敖仲买了爆米花和奶茶。
“难得可以放纵一下。”她笑得很恣意。
扈樱没买《千金重》,她和敖仲都已经看过了。敖仲甚至自掏腰包,给Loong的员工都发了两张票,没必要再贡献一次微不足道的票房。
扈樱最终挑了一部喜剧,已经上映了有段时间了,目前暂列今年票房第一。买票时,她指着主演对敖仲道:“老搭档了,他们的每一部影片质量、票房都很高,观摩学习一下。”
电影质量果然非常不错,笑点也很密集,观众不时爆发出会心大笑。
扈樱开始看得认真,到了后半场时,再好笑的情节都抵不过悄悄袭来的困意,她不自觉地歪下头,抱着的爆米花差点儿撒了一地。
敖仲一直留神注意着扈樱,在爆米花桶歪过去的那一刻,忙从她手里接过去。
扈樱一个激灵醒过神,掩嘴打了个哈欠,在众人的大笑声中,可怜巴巴地望着身边龙:“我又困了。”
“那不看了,先回去?”
扈樱不甘心。她连轴转了几个月,凑巧有时间能跟敖仲一起出来享受生活,不想虎头蛇尾。但她确实有点撑不住了,身体疲乏,坐不住的感觉,很想躺下。
好在观影沙发是情侣座,两侧挡板非常高,能完全阻隔他人视线,于是,她又往敖仲身边靠了靠,直接歪在他身上:“看完再走。”
“好。”敖仲放下爆米花,紧搂住她,让她彻底放松下来。
彻底放松的结果就是扈樱没到五分钟就眯过去了。好在,白天睡了很长时间,观众的捧腹大笑偶尔能轻撩起她的眼皮让她瞧一眼,然后再合上眼重陷梦乡。
就这样半梦半醒地看完了电影。
散场时,扈樱勉力睁开眼,由敖仲揽住腰,扶着起身。
她几乎将所有重量都压在敖仲身上,有些迷迷瞪瞪地趴在他肩头,困惑:“怎么这么困?”
观众们忙着散场,清洁阿姨忙着打扫,都没注意最后排还有两名观众才站起,仍腻在一起没挪动一步。
敖仲轻声道:“你收了法力,别变幻容貌。法术也耗体力。”
扈樱先摇头:这样不太好,容易被人认出来上热搜。上次只是稍稍改变都被狗仔给拍了,这次不变容貌,又没有其他措施,被拍是肯定的。
忽而转念又想,反正明天就准备回家坦白了,上热搜也不怕给家里知道。
顿时毫无负担,她飞快点头,轻笑:“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