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起飞前,扈樱给殷柳发了两条消息:
我怀孕了!
要飞了,我开飞行模式了。
转头,扈樱就对敖仲笑:“柳柳肯定被我气死了,还骂不到我。”
敖仲笑着揉了揉她的头:“下机后,我帮你接她的电话。”
哦,对,下机后,柳柳的电话肯定要追过来。
扈樱更得意了:“嗯,有你挡我前面,那我再刺激她一下。”
先编辑好消息:我没用术法,可能会被拍。
关闭飞行模式,按下发送,立刻重新打开飞行模式。
敖仲目睹全过程,宠溺地望着被口罩遮住大半张脸的扈樱:“幸亏是条鱼,普通人得被你刺激出心脏病。”
真是一如既往的,有点儿皮,调皮,也皮痒。
“哪有!”扈樱皱皱眉,“我们人也是很坚强的。”
“是,你最坚强了。”敖仲立刻赞美,又拿过她手机收起来:“你先睡会儿。”
虽然早晨差点儿又没起得来,但现在的扈樱却一点儿不想睡。
她侧身撑在扶手上瞧了他一会儿,忽然伸手去抓他的手,感受到比往常快速的跳动。她眨着一双眼,笑着问他:“你是不是有些紧张?”
“有点。”
说不紧张,那肯定是假的。
虽然以前也常去涂山,也算熟门熟路,但这次不同,这次是去请罪兼恳请的。未婚先孕,在女方家长眼中绝对是很大的失分项,是男方毫无责任心的表现。
越想越患得患失。
如果,她爹爹妈妈恼怒他没有爱惜他们的女儿,直接将他赶出涂山怎么办?
涂山,那是真有去父留子的底气和魄力的。
扈樱善解龙意地安慰他:“我们先去我二哥那里,求二哥帮你说说情。”
扈栎?
这位不扒了自己的皮就已经是看在几千年相交的情谊上了。
换位想想,如果自己有妹妹遇到这样的事,也得扒了对方的皮。
当然,敖仲也不敢让扈樱太担心,笑着应:“好。”
扈樱笑得狡黠:“放心,我二哥很疼我的,再说我还有白瑁呢。”
登机前,扈樱给白瑁打了个电话,怕白瑁会在二哥前漏了口风,没敢在电话里说怀孕的事,只是让白瑁独自来接自己,有事要当面说。
白瑁不愧是她的好闺蜜,很爽快地一口应下了:“我去机场接你啊。”
有白瑁在,二哥就发不了太大的脾气。
扈樱觉得心安不少。
敖仲拂过她散落的发,笑着回了个“是”,又对她道:“睡会儿吧,下了飞机还有很长的路。”
挺有道理,扈樱从善如流,问空姐要来毯子,放下座椅躺下睡了。
飞机飞了一个半小时,扈樱香甜地睡了一个多小时。
殷柳却像是经历了漫长的一年半,最开始是震惊,在办公室内团团转了好几圈,恨不得跳到飞机上去,二十分钟后,开始翻工作计划安排。
看着看着又气着了,殷柳拍着键盘恨恨地自言自语:“一定是故意的,故意憋着我!坏狐狸!”
于是,她不停地看时间,掐着时间给扈樱打电话。
手机刚开机,就看见殷柳的电话追了过来。
扈樱忙不迭地将手机扔给敖仲:“她这是装了摄像头在我身上吧。”
敖仲按下接听键,先发制人:“你好,柳柳。”
“扈……”激昂的声音迅速转了个弯,转成了疑惑性的试探,“敖先生?”
“是。”敖仲率先替扈樱解释,“她虽没用术法变容貌,但带了口罩了,应该没什么问题,别担心,她只是一时兴起跟你开玩笑。”
口罩?
口罩这个重要吗?
明明是第一条消息最重要好吗!
殷柳顿了好一会儿,才迟迟疑疑地问:“那么,怀孕也是开玩笑吗?”
敖仲顿时满眼的笑意,声音都温和了数分:“这是真的!她很高兴,所以迫不及待地跟你分享。”
停顿一下,加重语气强调:“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声音陡然高了八个分贝,也不知是不是受宠若惊,殷柳连话都不利索了:“真……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