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阳光突然照亮了心底最深处的阴霾,敖仲又惊又喜:“我想与她定姻缘,一直都想,这……真的可以吗?”
扈栎瞧着那副傻乎乎的脸更来气了,直皱眉:“可不可以,你问我妹妹去啊!你问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真打算让我妹妹跟你求婚,求你去乌鹊台?”
敖仲咧开嘴傻笑起来,才止血的唇角又裂开了,重新冒出血来。几件大事暂时商定妥了,他这才感觉到疼痛,忙取了随身带的伤药想上药。
扈栎立刻瞪他:“上什么药?忍着!”
敖仲又是一怔,举着药瓶疑惑地望着扈栎:“打也打了,现在我自己治个伤也不行吗?等会儿小樱回来,你不怕她心疼起来跟你闹?”
“少拿我妹妹当借口。”扈栎不给他好脸色,“今日晚了,先住我这儿。明日你去见我父母,不怕被我父亲狠揍,你今日就把这伤都治好。”
是!
这才过了扈栎这一关,还有狐帝狐后那关。
敖仲收了药,苦中作乐:“幸好我大师兄,不,大哥还在闭关。”
他口中的大师兄便是扈栎、扈樱的大哥,闭关已经数十年了,连扈栎与白瑁婚礼都没参加。
扈栎凉凉地瞥一眼正暗自庆幸的敖仲,冷笑提醒:“小樱还有个三哥呢。”
敖仲被噎了下,叫扈栎一声“二哥”倒也能接受,毕竟比自己大了半个月,如果要喊比自己小了几千岁的扈枫……,他当机立断不去想这愁龙的事,假意很口渴地去喝水,杯子却是空的。
若是以往,敖仲面前早已摆了上好的茶,但今时不同往日,一切都得自己动手。
敖仲自知理亏,只能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是茶壶里居然没水。作为水族,操纵水是件易事,但,对道行高深的天狐而言也是件易事,所以壶中无水……,敖仲默默放下茶壶,讪讪地缩回手,假装若无其事地赔笑:“要不,你替大哥打我几拳吧?”
扈栎提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连眼皮都未抬一下,只垂眸看杯中茶叶沉浮,怡然自得地品一口:“确定?”
*
薜荔挑出药递给白瑁,向闺蜜俩一一介绍用途、用法。她一面说着话,一面不时觑一眼扈樱。
扈樱明显心不在焉的,眼神根本就没往药上瞟一眼。
这些药介绍得再细,用的人不仔细听也没有用。
薜荔想了想,对白瑁笑道:“我把这些药的用法写下来,免得现在强记,可好?”
白瑁巴不得,她一向是只懒猫,能偷懒就偷懒。她立刻连声同意:“你写好后,直接送到我那里去,我们就先走了。”
薜荔笑着应下。
白瑁扶着扈樱往回走。她现在最是谨慎,生怕哪里磕着碰着了闺蜜。
她还担心闺蜜太过忧心不利于身体,忍不住劝:“放心,狐狸既然答应你了,肯定不会再揍敖仲。再说,他出手还是很有分寸的,就纯揍,不伤及内腑,只是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无大碍。”
扈樱左耳进右耳出似的点了点头,默默走了一段,突然拽着白瑁问:“你说二哥突然变了会不会是骗我的,就像一开始那样哄着我们出来找薜荔?”
白瑁还是很信任扈栎的:“不会的,他要是真想骗我们,不会用同一种借口。”
这话虽然听上去有些道理……,但是,你这么说自家老公真的好吗?
扈樱终于有些心情调侃闺蜜了:“你这是被骗出经验了?”
白瑁啐了一口,昂头挺胸:“我也是很聪明的!”
为了证明自己聪明,脑子飞速地开动,灵光被迫乍现:“而且,我觉着狐狸他揍你家龙不仅是因为生气,还有别的原因。”
扈樱洗耳恭听。
“你们还要到父亲母亲那里去呢,敖仲被揍得这么惨,说不定还能让父亲母亲稍微消点气。反正是逃不了一顿揍的,被父亲揍还不如被我家狐狸揍呢,父亲道行可比他还高深,而且还没有几千年的情谊在。”
扈樱去捏闺蜜的嘴:“为了替你家狐狸辩解,你真是费心了。”
白瑁怕像以往反抗笑闹不小心出事,任由闺蜜捏着,只笑嘻嘻地握住她的双手,有些口齿不清地反问:“难道我说得不对吗?”
“对对对,你说的都对。”扈樱放下手,反抱住白瑁,“你说,二哥会不会还有别的原因?”
白瑁很是困惑:“什么别的原因?”
扈樱摸了摸心口,悠悠地望向院门,挽住白瑁加快了速度:“我们快进去。”
无论白瑁是打包票也好,打岔引开注意也好,扈樱一颗心仍是悬着的,生怕看见个更凄惨的敖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