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身体情况都不一样。
便是技术精湛的续医生也无法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只是告诉扈樱和敖仲,相对于孕早期和孕晚期,孕中期是最平稳的。
回家后的扈樱踌躇了好一会儿,对于翟绣的邀请,既想放弃又不想放弃。
敖仲在她犹豫不决时也在网上咨询了几个医生,回答都是大同小异。
倒是有位医生很直白地提了句:“如果妊娠剧吐影响到了孕妇健康,可以选择终止妊娠。并不是每次怀孕都会妊娠剧吐的。”
屏幕停留在这句话上,他忽然有些心动:如果赶在进组前坐完小月子,完全不影响后面的工作安排,也就不用烦恼答应不答应了。
敖仲看到这句话时,扈樱刚刚勉强吃了些苏打饼干,跑来抱住他撒娇抱怨求安慰:“好烦啊!”
“你在看什么啊?看得这么专心。”胃里仍然不太舒服,她试图转移注意力缓解,伸着脖子去压下他的手机瞧。
触不及防的敖仲没来得及退出界面,只及时按下了关机键熄屏,想往兜里藏:“随便看看,你感觉怎样?还难受吗?要不我们还是去合一找一下续医生?”
“刚回来,哪有这么勤跑医院的道理呀!”瞧着敖仲神色一闪而过的慌张,扈樱狐疑起来,强势地去抽手机。
敖仲不敢与她争,眼睁睁看着手机被抽走,眼睁睁地看着她指纹解锁。
他只能强调:“真是随便看看。”
扈樱读了一遍网上对话,声音轻柔婉转,却听得敖仲心中发毛。
她撒开手、直起身,瞪他:“看什么看?我告诉你想都别想!我还没到剧吐的地步,你少打这个主意!”
她恨恨地将手机扔回敖仲手中,仍是气鼓鼓的:“哪里的三脚猫医生,出的什么破主意!也有脸收咨询费!”
这么生气!
敖仲现在更不敢说其他了,只连声附和兼承认错误。
扈樱今天一直都不舒服,又饿又没胃口,再加上看见了这条建议打胎的言论,几重原因叠在一起,这气就很难消了:“少跟我狡辩!你就是这么想的!这像人话吗?”
敖仲好脾气地去抱她:“是不像人话。”
“不对!你就不是人……”扈樱觉得自己被气糊涂了,开始上高度广度,打倒一大片,“你们这些水里的都冷血!你这个渣龙!”
越想越气!她抓起敖仲的手就一口咬下去。
这一口有点狠!
深深的两排牙印,甚至有些地方在冒血点。
扈樱顿时冷静下来,满心愧疚地去抹那血点,心疼地责怪:“你怎么可以撤了龙鳞?”
不化去龙鳞,就该把那口牙齿崩疼了。
“我没事。”敖仲不太在意,随手抹过牙印,刹那恢复如初。不能再让她陷在思想怪圈里打转,他话锋一转,“晚上就要直播了,柳柳拿来的台本需要看一下吗?”
当然要提前准备!
这次连线直播的几位主创都不在一个城市,虽然是聊天,但不先做好万全准备话题容易跑偏不说,突然陷入沉默就尴尬且不敬业了。
其他事顿时抛到了爪哇国,扈樱忙拿出台本仔细看,为防止敖仲美□□人,她将他打发出去,两眼巴巴地望他:“我想吃你做的糖醋排骨。”
也不知是转移注意力有效果了,还是聪明伶俐的胎儿隔着肚皮听闻父亲又有放弃的心思而吓得不敢再折腾母亲了,总之,扈樱午饭吃嘛嘛香,也不吐了,精神也不萎靡了。
下午,殷柳过来跟扈樱预演直播流程时都发现了她的不一样,不免玩笑道:“你今天精神不错啊,小家伙没有折腾你?”
扈樱神采奕奕的:“是呀,今天下午特别乖,希望晚上直播时也能很乖。”
扈樱的许愿得到了满足,整个下午虽然忙碌却没有任何不适。
敖仲心疼扈樱这几日没能好好吃饭,趁机给她加了顿极丰盛的下午茶。扈樱吃得毫无压力。殷柳也跟着沾光,干劲更足。
顺顺利利地吃了晚饭,时间很快就到了七点。
直播安排在书房,殷柳去做最后的调试,让扈樱抓紧时间休息:“你要播一个半小时呢,很耗体力的。”
扈樱不跟殷柳客气。
她最近嗜睡,怕躺床上就喊不醒了,只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敖仲先拿了腰枕给她靠在身后,再从房间拿回毯子时,发现她已经睡着了,于是,轻轻地盖在扈樱身上。
十五分钟后,殷柳发现扈樱睡得极沉,顿时担忧起来:“她不会喊不醒吧?”
敖仲也过来一起叫醒扈樱。
足足五分钟,在敖仲和殷柳的双重叫醒服务中,扈樱才醒过来,还处于迷迷糊糊中,睁眼就看见近在咫尺的脸,一把搂住那张脸亲了一口,声音十万分的娇糯:“想睡……”说着便往他怀里钻。
殷柳看得又尬又急,喊:“快醒醒!”
“别吵……”扈樱不满地直接将头埋在敖仲身上。
这是要开天窗的节奏啊!
殷柳急得团团转。
扈樱毫无知觉,只是很放松地软在敖仲怀里,看上去没有敖仲抱住了她就能躺下去。敖仲笑道:“等一会儿就清醒了。”
最近,扈樱睡醒后都会这样迷糊一阵,过一会儿才会彻底清醒。
殷柳:“……”
掐着表,瞪圆了眼看时间。
五秒,
十秒,
半分钟,
一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