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被拦腰砍断。

但令人惊异的是，墙体的崩裂并未如意料之中般产生大规模的影响，原本应该是钢筋混凝土的墙体结构，在被蛮力破坏后，却露出了后面的真实空间。

这是隐藏在墙壁夹层中的密道。

而密道中正是一只小型绝兽的尸体，鱼鳃一样的胡须，带有鳞片的皮肤，这些都被强大的攻击力破坏得血肉模糊。

闻谨确认围绕着她的恶意攻击已经消失，这才睁开眼睛。

她靠近绝兽尸体，又往被切开的墙壁夹层两旁望了一下，忽然明白了真相：

在这个康复中心的建筑中，存在着许多暗道、密道，这些暗道连通各个地方，让绝兽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每个病患的房间，对他们施加精神攻击。

而这个发现也唤起了她一些遥远的回忆——

在洛列镇那个旅馆，那头凭空出现的精神系绝兽，极有可能也是通过这种“夹层”“暗道”的手段隐藏在旅馆中的。

这些果然都是联系在一起的。

这个康复中心就是精神系绝兽的“驯养场”！

住在其中的精神病患们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成了实验品！

……

祁原收到闻谨的消息后，立刻按照地址前往留文康复中心。

他心急如焚，开车驶入康复中心外围区域时，安保并未拦他，反而让他迅速通过了。

祁原并没有多想，以为是因为他的身份已经被识别所以直接给他通过了。

等他进入康复中心内园，瞥到了混乱的场景，这才意识到：安保没有拦他，是因为安保系统已经不工作了。

康复中心内部乱作一团。

病人们有的还在宿舍楼中，有一部分已经离开宿舍楼在花园里看热闹。机器人像无头苍蝇一样乱走，护工们更是不知所措。只有安保人员赶到这头赶到那头，不知道在寻找什么。

祁原给闻谨发消息，却没收到回复。

“发生什么事了？”祁原随机拉住一个病人问。

那个病人：“不知道，我也想知道呢。”

旁边有一个病人凑过来：“听我说，有个狠人进了我们园内，大开杀戒……杀的都是绝兽！”

绝兽？大开杀戒？

祁原急了。

闻谨刚才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就提过这里疑似有精神攻击系绝兽。但他没想到他只是赶过来这一会儿时间，她已经开始杀了。

真正让他担心的倒不是她能不能杀掉它们，而是她会不会受到精神攻击影响。闻谨已经失去了精神力屏障，手上也没有合态精神力晶体，处境有点危险。

他立刻联系了安全恢复局的相关人员，一面联系一面快步从园中穿过，寻找她的踪影。

没想到，他没找到闻谨，反而遇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那个和他眉眼相似的人也正在匆匆寻找目标。

“泽迟。”

“——又是你搞的鬼。”

要不是现在找人比较重要，祁原恨不得上前给那个家伙一拳。

泽迟停下脚步，他也看到了祁原。

但泽迟和祁原的反应不同，泽迟的神色中没有愤怒，而是难以置信的冰冷。

泽迟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衣角，冷声问：“她联系了你？”

他实在没想到她会联系祁原。

明明他就在附近，在更近的地方……为什么要联系祁原？

既然她找到了绝兽的所在之地，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内联系他，而是联系了祁原？

祁原简直感到可笑，他讽刺地道：“这话应该是我说才对吧。你不应该再出现在她面前的，别忘了。”

两人针锋相对了两个回合，并没有继续互相攻讦。

谁都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做什么。两人分道扬镳，分别去找人。

然而，两人的心态都发生了改变。

祁原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快步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