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她没好气地吼道:“有屁就快放!少TM啰嗦!”
8813叹了口气,“行吧,那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想要救他只有一个办法……”
它正说到关键处,一道冷飕飕的嗓音却冷不丁自身后响起,“云遂……”
桃苏猛然回头,就见一身狼狈的宛瑶衣正站在一株巨树下神情古怪地盯着地上的云遂看。
她顿时吃了一惊,“你竟然没死?”
云夕谷里那么凶险,云遂都是九死一生才带着她逃出来,宛瑶衣又怎么会毫发无伤?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忙急急上前一步,将云遂挡在身后。
直到再看不见云遂的身影,宛瑶衣的眸光才不甘不愿地落到了桃苏身上,“是啊,你是不是很失望?”
她看着桃苏,原本平静恍惚的面容忽然就变得狰狞起来,“就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成日里魅惑男人,才让他顾不上救我。呜呜……师兄,师兄已经死了,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宛瑶衣咬牙切齿几乎是抬手就打,两道猛烈的掌风似一条龇着毒牙带着森寒恶意的巨蛇,紧跟着尖锐的怒气瞬间弹射而出。
桃苏瞳孔猛缩下意识就要躲,然而整个人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气机锁定根本动弹不得。空有一身灵力而无法运用,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那道凌厉的攻势朝自己呼啸而来。
掌风未至,戾气先行,吹发即断,皮开血溅。
眼看那只巨蛇就要将她细弱的颈骨击穿,斜刺里忽然驶来一股大力,扯住她的手臂狠狠一拉……
天旋地转之间,巨蛇险险擦着她的身体一晃而过,将身后大片的巨树拦腰砍断。
轰鸣声中烟尘弥漫,伴随着一窜痛苦的闷咳,几根温热的手指搭在了她颈边细长的伤口上,极轻地摩挲片刻才缓缓移开,“无碍,只是……咳咳……被戾气割伤了。”
此时云遂脸色苍白,下颌上满是血渍,可狼狈中仍透着一股坚韧的凛然,仿佛是一片屹立战场千年却始终不曾倒塌的城墙。
桃苏直到对上那双黝黑深沉的眸子,才找回神志后知后觉顺了呼吸。也是这时她才惊讶地发现自己正躺在云遂的肩窝里,与他相拥紧密姿态暧昧。
她心头一跳,忙不迭掀开揽在腰间的手臂四足并用地爬起来。却是因惊吓太过而手脚发软,立了几回都没立住,要不是男人半坐起身撑了她一把,定又会狼狈地跌回去。
腾起的烟尘散开,林中逐渐清明。
眼见桃苏居然还能爬起来,宛瑶衣怒火中烧,“居然还不死!”
她抬起手掌正要再打,不料却瞥见了坐起身来的云遂,顿时眼眸一亮,“你醒了……”
她扬起一抹笑踉跄着就要朝前而来,却在与男人四目相对之时骤然顿住。
桃苏身边的云遂也愣住了,片刻后表情微怔,竟渐渐沉溺,仿佛有什么无形之物正悄无声息地将两人连接到一起。
时光乍然停滞,天地再无颜色,这一刻他们眼中唯剩彼此。
微风乍起,叶影婆娑。一阵静默里,落日的余晖似无数道华丽的红线斜斜洒来,透过宛瑶衣飞扬的裙裾密密实实落到云遂身上。仿佛是为二人烙下了某种神秘的印记,要在天地的见证之下,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若是不清楚其中的原委,桃苏一定会觉得这一幕浪漫极了。可她是一切的见证者,自是知道云遂根本就不可能对宛瑶衣生出什么情愫来。她浑身颤栗,只觉眼前这场面诡异无比。
想起那只钻入云遂脑中的情人颅,她忽然记起云遂先前说过的话。
他说:雄虫一旦入脑就会被拥有雌虫虫玉的人所控,非死不能摆脱。
宛瑶衣能毫发无伤独自穿过云夕谷,说不定她身上真的有雌虫虫玉!
桃苏倒吸了一口凉气,忙伸手去遮挡男人的眼睛,想要拉回他的神志。可她才刚伸过去,云遂的手就似铁爪一般毫不留情地死死扣在了她的手腕上。
剧痛猛然袭来,像是要将那对细弱的腕子生生钳断,痛得桃苏忍不住叫起来,“云遂!你醒醒!”
男人不为所动,目光依旧痴痴盯着宛瑶衣看,只手下越发用力。不过须臾,桃苏白皙的腕子上便多了两道紫黑的勒痕。
“……你……快放手!”她痛得不行,再也顾不上别的,只想挣扎着躲开钳制。可用尽了全力仍旧徒劳,她根本撼动不了那对铁爪半分。
额间冷汗涔涔,眼前更是开始阵阵发黑。
咯吱……咯吱……
桃苏甚至都已经听到了双腕骨骼因承受不住挤压而发出的阵阵惨叫。
眼看一双腕骨就要被捏个粉碎,却在这时,宛瑶衣忽然张口,“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