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刚刚明明闻到了师妹的气息。
滴答答!
一声虽不大清楚但却嘹亮的唢呐声自天边传来。
滴答滴答的,吹得似乎是送嫁的曲子。
慕束挠了挠头:“这外面有人结亲吗?唢呐声够大的啊,都能穿透到灵台里来。”
青衍如同看傻子一般看了一眼他,他不经怀疑这人是吃焦土把脑子吃坏了吗?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见过有唢呐声能传到灵台来的吗?”
杜墨烟狠狠锤了慕束一拳,但其实自己也泛着嘀咕,这唢呐声又是从哪来的。
要知道灵台可是一个非常私密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在别人的灵台成亲呢?
最重要的是,观青衍的神色,他似乎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为。
这就很有意思了。
“不在这层。”
青衍眯起了眼,看向天穹:“在上一层。”
他说话间,手里凭空出现了一把剑,观那剑外观与他素日所用的那把并无分别,唯独不一样的是那剑的形态,隐隐约约中透着一抹飘忽。
“灵气化剑吗?能化到这种虚实难辨的程度,当今论使剑天下第一的剑宗也无多少人可以做到吧?”
青衍没有理会慕束的话,他单手持剑,一剑劈向上空。
剑风凌厉,吹起半寸焦土,斗大的碎石顺着剑风满地连滚。
尘沙眯目,慕束和杜墨烟用衣服遮挡住脸,勉强站稳。
天空上被劈出一道巨大的裂缝。
慕束不经咽了咽口水:
“乖乖,我之前还悄悄骂他刚刚那一层一点也不顾及我们,搞了半天上一层已经是顾及我们了。”
“不然就像现在这样直接劈天了。”
“你说是吧?”
他说着戳了戳身旁的杜墨烟寻求认可,却戳了个空。
回头一看发现杜墨烟已经跑了老远了。
“蠢货,还不跑等什么呢,想被石头砸死吗!”
话音刚落,轰隆一声巨响,一道道刺目而诡异的裂缝,如狰狞的蛛网状,以一种令人胆寒的速度在天空中疯狂蔓延。
土石飞溅,无数碎石如锤子一般向地面砸来,碎石所到之处,坚硬的地面瞬间被砸出一个个巨大的深坑。
慕束和杜墨烟只能十分艰难躲避着巨石,没曾想青衍又举起了剑,岌岌可危的天空似乎察觉了他的想法,指挥着巨石朝他攻去。
但对于慕束二人极为麻烦的巨石,在青衍这却像是小儿过家家一般。
万千巨石冲他而来,他却连一个眼神都没落在他们身上,只一剑,就一剑。
拦在他身前的所有巨石化为飞烟,一个巨大的×出现在苍穹。
-
“轰!”
又是一声巨响,这声音比上次更大,甚至压过了唢呐的声音。
伴随着的是一阵地动山摇。
沈晚晚趁此机会故作没站稳。
“哎呦,我的脚……”
沈晚晚造做的话卡在了喉咙管里,她盯着秒瞬躺在地上,做好准备当肉垫的少年青衍唯有沉默。
这人这样搞,自己接下来怎么演?
少年青衍倒是没啥异样,他冲沈晚晚挑了挑眉,一副关切摸样:“怎么了晚晚?脚怎么了?是崴到了吗?我替你看看。”
他说着就伸手要握住沈晚晚的脚踝,看着他的眼睛,沈晚晚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若是让他看了,只怕自己没事的脚就要变有事了。
她悻悻地将脚收回,一巴掌扇在自己的腿上:
“没,没事,刚刚有个蚊子,我现在打死了,不劳烦师兄了。”
少年青衍有些遗憾地站起身:“这样啊。”
他冲沈晚晚一笑:“那我们继续吧。”
他说着大手一摆,唢呐声响,喜婆在前面笑盈盈的说着好话。
眼看就要到他准备的喜堂门前了,沈晚晚笑得勉强眼珠子提溜提溜地转着:
“等等,等等师兄,刚刚我好像听到了几声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塌了一样,师兄要不先去看看?”
少年青衍脸色未变:“有吗?有声音吗?”
他看向周围围着的吹唢呐的艺人和喜婆:“你们听到了吗?”
那些人齐齐摇头。
沈晚晚想骂人,废话他们当然说听不见了,你看他们有耳朵吗?
那纸糊的脸在狂风中摇摇欲坠,看得沈晚晚脸上的笑更僵了。
滚烫的手指突兀地戳在了她的酒窝上,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晚晚,怎么了笑得这么僵?”
“是不想和我成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