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心酸啊,抱抱宝宝,慈慈现在看这本书也符合现在的心境吧,抱着音乐梦才参加这档节目,结果被处处针对,这就是人性之恶。]
[是哥哥太优秀了,所以才被他们排挤。]
这条微博给周普难受得够呛,好在这种不悦感很快被冲散。
这几天东奔西走,差点忘了之前他录制好的《标准答案》和《一半一半》今天上线,这意味着他也有收入了。
服务员端了一盘烤茄子上来,周普终于放下手机,从筷子筒抽出一次性筷子,问对面的人:“你这几期节目都打算写原创?”
“嗯。”陈在林沉吟。
周普:“团队赛我们确定一组?”
“这首歌本来就是要留着和你一起唱的,你不和我合作,我也不找别人。”
“一会儿回去就练习一下。”周普拆了筷子,扯着一半茄子往嘴里塞。
陈在林食指扣了一下桌面,提醒:“慢点吃。”
周普这才放缓了吃饭的速度。但坏习惯仍有故态复萌的趋势,晚上回去的脚步都比平时快了几分。
陈在林知道怎么回事,是之前看见那个计划本,一受刺激,觉得自己该努力了,走路会变成跑步,吃饭速度会加快。因为要节省时间。
回到宾馆,陈在林把窗户打开。
周普则坐在桌子边的木椅上催促:“给我看看我们那首。”
闻言,陈在林去翻行李箱,掏出手稿本递去:“你先熟悉一下,觉得哪里要改就和我商量一下。不过我下一轮用的两首歌话题都有些沉重。”
接过本子放置在木桌上,周普调侃:“你哪首歌不沉重?”
陈在林笑笑,肩并肩坐在他旁边,随后翻开其中被折叠过的一页:“我们合唱的那首歌名是《那个我》。”
再翻一页:“我团队赛的单人曲是《对不起,我不是你的救赎》,这首是写给陈丽鹃的。”
周普一听这标题,再一看手底的字句,就沉默了,陈在林说的没错,这两首歌,一首比一首沉重。
“你主要练习《那个我》,这是我们要合作的歌。”陈在林又掏出根笔递到他手边。
这回,周普没再言语,浏览着手稿本上的歌词出神。
词很多,但他注意的是中间的那段:
“一再提醒自己
那些幼稚姿态是成熟的累赘
那些天真善良是恶意的笑柄
总有一天要彻底抛弃”
这行字闯入眼帘时,周普眼睫也跟着一抖。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真的未必能理解陈在林为什么总是写出这么矛盾又痛苦的句子来,可这两句偏偏写到他心坎上了。
尤其在这几个月,他深有感悟。纸上话短,却是这人十多年来的血泪教训。
陈在林总觉得是自己亲手割弃了他的天真悲悯,但其实他的成长就是一场巨大的围剿,陈在林只是借刀杀人里被借的刀,在众目睽睽下被逼着刺向自己,割下身上最重要的一部分。然后才能把自己切割成需要的形状。
围观的人不会觉得这叫残忍,因为很多人也是这么过来的,他们只把这叫做“适者生存”。
周普越这么想,心里越不是滋味,越往下看词,越蹙眉。
“结尾就是‘不能回首’?”他转了下笔杆,“我不喜欢这个结尾。”
“嗯。”陈在林侧耳倾听,“你想怎么改?”
“你对‘那个我’的理解是什么?曾经的自己还是初心?”周普一划标题,说,“我觉得初心更准确。你要不听听我的,我想改成这样。”
“嗯。”陈在林应着,“听你的。”
接下来,周普这边哼着,陈在林那边往手稿本上记录着,手速快得如同活体录音机。
木桌正对着窗,夜风静悄悄地落在纸张上小憩。
他们俩挨得很近,手臂紧挨着手臂,膝盖触碰着膝盖,但是谁都没有生出来点旖旎的心思,注意力全在手稿本上,像在共同解答一道题。
叙述完,陈在林重新哼了一遍给他听。
“对,就是这样。”周普打了个响指,腾地站起来,“我们团队赛是不是还要排练舞台动作。我刚才连动作都想好了,要不要试试?”
跃跃欲试陈在林:“行。”
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一个指挥家一个听从者,两个人影被月光映在墙壁上晃动。